五皇子看著文婧顏,再看著一直沉靜著眸子的拓拔玉以及憤怒的清風。
拓拔玉好像知道五皇子今日帶不走肚兜一般淡定,大不了就血拼一場,而就憑五皇子帶來的這些人手,就遠不是他的對手,所以他向來都不在怕的。
“你們這些瘋子。”五皇子就算再不情願,也只好讓自己的手下將肚兜放了。然後轉身就走。
肚兜一下子就撲到清風懷裡,小聲抽泣起來。她原本就只是個孩子,以前也見過五皇子,卻不曾想今日突然會被她抓起來,還說她是什麼罪人的女兒,讓她一時之間消化不過來。
所以她被放開之後,心裡所有的不安都化做了淚水,爬在清風的懷裡哭。
文婧顏看見這樣傷心的肚兜心裡也不好過,她年紀小小,卻要她來承受這些本不該她承受的東西。
是她沒有將肚兜保護好。
肚兜哭夠了,擦了擦眼淚,抬起紅紅的眼眶,問文婧顏,“小媽,那個人說的是真的嗎?我真的是罪人的後代嗎?”
文婧顏看著肚兜那雙豔紅的眼睛,裡面充滿了不安和疑惑,無疑她是想要一個答案的。沒有人會對自己的身份不好奇,沒有人會不想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
文婧顏盯著肚兜許久,才蹲下去,替她擦掉臉上殘留的淚水,輕聲笑道,“你就是我的女兒,不是什麼罪人的女兒。”
“哦!”很顯然,這個答案不是肚兜想要的,所以她草草應付了。雖然文婧顏沒有明說,可她隱約覺得不對勁,她總是覺得文婧顏這樣回答是在逃避什麼。
文婧顏將肚兜攬到了自己的懷裡,“別想了,你只需要記住你是我的孩子就對了,想吃什麼?讓喻曉去給你買!”
“想吃糖葫蘆。”肚兜對糖葫蘆有著執著的喜歡。
文婧顏安撫了肚兜許久,吃過午飯後,肚兜才去睡著午覺。而清風一直沉默不語坐在屋頂。
“怎麼了?”文婧顏也上到屋頂,小心翼翼走到清風旁邊,坐了下來,剛好吹上了迎面的風。
“擔心肚兜。”清風伸手扶了一把文婧顏,淡淡說道。
“擔心她被拐走?還是擔心她知道真相後會責怪我們?”文婧顏也轉過頭,輕聲看著輪廓明朗的清風,清風也是真的好看,生得一張好看的臉不說,這性子也討姑娘喜歡,偏偏他自己,誰都不喜歡。
“都擔心。”清風聲音依舊清冷,哪怕肚兜今日從五皇子手裡逃了過來,可是她一次次遇險,讓清風很不放心,加上她的身份,只要五皇子一直追查下去,就很有可能會真的暴露,若真的到那個時候,誰又能救得了她?
“你可還真的是惜字如金啊!”文婧顏的眼睛裡又升起了迷霧般的神色,她輕聲嘆了口氣道,“你放心吧!這一切很快就會結束了。”
清風沒有再說話,他只是看向遠方。
文婧顏也不再說話,看著遠方,任由冷風迎面吹來,她終於懂為什麼清風喜歡坐在屋頂發呆了,因為這樣看過去,可以看得很遠很遠,遠到沒有機會思考人生,更不想去想那些煩惱的事情。
晚上吃飯的時候,拓拔玉府收到訊息,說商禾回到家後,留了封遺書便跳井自盡了。
這一訊息,讓拓拔玉和文婧顏措手不及。
好像突然明白了為什麼早上的時候商禾如此平靜的原因了,原來她一早就計劃好了,她要用如此偏激的方式要拓拔玉一輩子記住她,要拓拔玉對她心生愧疚。她用生命來要挾拓拔玉,要他一輩子不許忘了她。
只是這代價,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再緊接著不久,商丘就大鬧了拓拔玉府上。拓拔玉和文婧顏剛準備去商府參加喪禮,沒有想到商丘竟然親自將商禾的遺體抬到了拓拔玉的府門前。
現在剛入夜,雖然已經是冬天,可是街上的行人也依舊多得很,個個都聚集在了拓拔玉的府門前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