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喻卿立即轉過臉去,佯裝和拓拔玉聊天。文婧顏趕緊拉著子琴,笑問,“姑娘身上有一種淡淡的清香,在下甚是喜歡。”
提起身上的香粉味道,子琴卻忽然一下子甩開了文婧顏的手,尷尬道,“公子見笑了,做為姑娘,誰身上沒有一點香粉味道。”
文婧顏就越加狐疑了,正因為香粉是平常姑娘家都會用的東西,所以她才更加不應該反應如此之大。
難道真的如拓拔玉所說,她身上的香粉味不過是為了遮掩什麼更嚴重的味道?否則,她在怕什麼?
文婧顏一直在套子琴的話,既然已經知道她就是李尚書的妹妹,她們的任務就已經算是完成,偏偏文婧顏想要玩一下,拓拔玉便也就隨她去了。
文婧顏離開前,嫵媚多姿的笑,對著子琴輕聲說了一句道,“姑娘,在這個世界上千萬不要做什麼有愧於自己的事情。”
隨即她就離開,留下子琴一個人在那房間裡,輕聲用手撫摸她那彈斷的琴絃,她就著斷的琴絃,再次彈起了曲子。因為斷了根弦,所以彈起來異常費力,可她就好像是在和自己過不去一般。拼命地彈,拼命地彈,感覺自己的腦袋要炸開了一般。
手指流了血她也不管,依舊在彈。
彷彿麻木一般。
趙景易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他快速將那琴奪了過來,取出手帕給子琴擦手上的血。只聽見他微聲道,“不過是三言兩語就把你打敗了嗎?”
子琴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她嘴唇發白,有風從窗戶吹過,掀起了她的面紗,隱約能看見她左邊被燒傷的疤痕。只聽見她道,“我感覺是他。”
趙景易還在替她包紮傷口,卻是答非所問道,“你這手可能這幾天都不能碰琴了。”包好後,他又拿起那琴打量一翻道,“這琴我叫人送去修,修好後再拿回來給你。”說著他就起身離開。
“有些事情不能靠感覺,要靠證據。”他走到門邊,又回頭,對著子琴道。
前路夜茫茫,公子還請慢走。
“只怕他們已經知道今天晚上去的是我們了。”文婧顏沉著眉頭,悵然道。
“知道便知道罷,只要他們還對我的身份存疑,我們便還有機會。”文喻卿微微道。
拓拔玉卻是走到文婧顏身邊,道“你是不是該去休息了?”現在已經是半夜,文婧顏還不睡,拓拔玉多少有些心疼。
“這裡的事情交給我和卿兄便好,你去休息休息,合合眼,養養神。”拓拔玉又道。
文婧顏白了拓拔玉一眼道,“就許你們熬夜商量大事就不許我參與了嗎?你是知道我的,若是什麼事情沒得出個結果,我很難安睡。”
文婧顏自然也知道拓拔玉是擔心她,可是現在已經到了這個關頭,若是叫她去睡覺她也睡不著,那又何苦。
拓拔玉最終還是拗不過文婧顏,只得和她一起商議事情。文喻卿看著拓拔玉和文婧顏的樣子,微微一笑,可隨後來的是自己空落落的心。
他又想起了趙燕飛。
他回京城這麼多天,還未見過趙燕飛一面。
第二日,趙燕飛突然來訪,說是身體不舒服想要文婧顏幫她看看。
“皇宮裡太醫的醫術可要比我的醫術高明得多。”文婧顏笑趙燕飛,明明就是想來和她敘舊的,非得找個理由來。
趙燕飛嬌恬道,“哎呀,你可別說了,我為了出宮來看你一趟可當真是不容易。”
“哎......”趙燕飛長長嘆氣。
“怎麼了?”文婧顏問道,趙燕飛如此嘆息,定然是心裡有事,是來找她談心事的了。
“近來父皇母後催我的婚事催得很緊。”趙燕飛最煩心的事情也不過如此,她又不能隨便忤逆趙光皇帝的意思,只能隨便應付了事。
“你自己是怎麼想的?”文婧顏看著趙燕飛,想著她等自己的兄長已經不是一個兩個年頭了,她想必曾經也動搖過幹脆隨便嫁個人過生活的想法吧!
只是最終,她還是敗給了自己。
她沒法去逼自己將就,她身處於皇宮,能夠叫她堅持下去的事情也恐怕是隻有這一件了。
“我?”趙燕飛苦笑,“我的想法你不是一直都明白嗎?又何苦問來,其實很多時候我都希望你勸我放棄,我經常在想如果你勸我放棄了或許我真的就放棄了。可是每一次只要我想起了他的笑臉,我就放不下。”
文喻卿就像是她心裡的魔,永遠都揮之不去。
文婧顏忽然就笑了,道,“既然堅持了這麼久,就在堅持一年兩年吧!如果兩年後,他還沒有回來,就放下,重新去愛別人。”
她這樣說是希望趙燕飛能夠堅持下去,再堅持一段時間,她就會等到了她心愛的人。她就不會再被催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