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婧顏被拓拔玉輕輕抱著,她的心怦怦跳個不停,算起來,這並不是她第一次和拓拔玉共同睡一張床了,可她還是心跳不已。
拓拔玉將文婧顏緊緊抱著,許是擔心自己抱得太緊,又松開了些,然後聽見他輕聲說,“你太瘦了,後背得咯得我身上疼。”
話中滿是心疼。
黑夜裡,若是有誰仔細看,定然會看見拓拔玉那皺巴巴的眉頭。他將鼻尖放在文婧顏後背上,閉上眼睛,聞著文婧顏身上淡淡清香,沉沉睡去。
文婧顏也是在心跳中,沉沉睡去。
第二日,文婧顏醒過來的時候,拓拔玉已經不在房間,只看見她床頭前有一杯稍還溫的溫水,文婧顏起身撥弄盆中水花,水裡倒影出她微紅的臉胖,臉上最明顯的當是她上揚的嘴角,似乎想要放都放不下來。
原來,當確定一個人心思都在你身上的時候,就連想一想都會覺得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那盆中水,彷彿有拓拔玉身上的味道。是淡淡的清香味,拓拔玉身上的香味是天生有的,不是像她身上的香,來自於大自然的花粉香。
所以每次只要拓拔玉一出現,就算她不見其人也總是能夠猜到是他。
拓拔玉也曾經說過,他身上的香味只有文婧顏能夠聞道。
文婧顏洗漱好,好生打扮了一翻。下樓時,看見拓拔玉一個人在廚房忙碌的身影。喻曉還沒有回醫館,所以他連一個幫手都沒有。
只看見他在煮雞蛋面,她曾經無意和他提起,她愛吃雞蛋。原來他一直記得啊!
拓拔玉滿頭大汗煮著面。文婧顏順著樓梯,輕聲上前,伸出手環抱著正在忙的拓拔玉,拓拔玉被文婧顏這一抱,受了驚,回頭看見是文婧顏之後,微微一笑,道,“很快就能吃了。”
“這樣的生活真好。”說著文婧顏就松開手,拿出手帕墊起腳尖給拓拔玉擦臉上的汗。
像天底下所有普通的男女一樣,做最普通最簡單卻最讓人覺得幸福的事情。
“等這一切都結束以後,我們就找一塊風景好地隱居起來,過我們自己的世外桃源,不要再讓這世界上的任何事情打擾到我們。”拓拔玉也回應道,只是他口中的生活太過美好,文婧顏都不敢去想,也不是沒有想過,只是想得多了,卻每次醒來要面對的都是那些讓人頭痛的勾心鬥角,她就會陷入一個死迴圈裡面。她就一直待在自己的迴圈圈裡面,出不來,那個時候就會特別特別難過,也特別脆弱,那個時候是她最希望拓拔玉會在她身邊,然後輕輕告訴她,說一切都會好的。
她也會在脆弱的時候想起他,也會在張皇失措的時候需要他,只是她太剋制自己的感情,也獨立慣了,所以每一次的無助和無措,她都自己承受了去。可沒有人知道,她也會難過,會需要被愛。
拓拔玉將面煮好的時候,醫館裡那些消失不見的人全部都蜂擁上來,就連平時挑剔的清風都連吃了兩碗麵。只有肚兜一個人,因為牙齒還沒長齊,也因為自己拿不了筷子,只能一個人乖乖坐在一旁,眼巴巴看著這邊狼吞虎嚥的眾人。
隨即她將臉瞥向一邊,文婧顏聽見她了纖細的嗓音裡彷彿發出了不屑的聲音。
文婧顏吃飽喝足,拍了拍肚子,去逗了逗正饑腸轆轆的肚兜,因為她本來就餓,加上文婧顏這一逗,她索性就嚎啕大哭起來。
半歲多的孩子,哭起來都是沒玩沒了的。
文婧顏又最是怕哄小孩,清風還在吃麵,全然沒有發現她的“女兒”已經哭了,在文婧顏懷裡掙紮著要出來。
文婧顏對小孩子沒有研究,她只得求助似的看向拓拔玉,然後像是丟燙手山芋般把肚兜給丟到了拓拔玉的懷裡。
再沒一會兒,剛才還哭得撕心裂肺的小小姑娘,這會兒突然就安靜了。
文婧顏湊過去,只看見這孩子眼角睫毛上還掛著豆大的淚珠,可是她已經在含著手指,對著拓拔玉痴痴的笑了。
文婧顏在心裡大聲呼喊,你這小毛孩才多大啊!就知道認人了嗎?看見長得好看的人抱就瞬間安靜了,她雖然是個女的,可是也沒有醜到會嚇哭小孩的地步吧!
她對著肚兜遠遠扯了個鬼臉,“這個男人你不能動,她可是我的,如果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到時候我給你生一個讓你隨便玩怎麼樣?”
她說這話的時候,全然沒有意識到拓拔玉以及眾人突然轉過來的眼神。依舊自顧自的逗著肚兜。
拓拔玉臉一半喜一半憂,喜的是文婧顏懂得掌握主權,說自己是她的人,憂的是自己以後的孩子,可能會被文婧顏當做皮球來玩。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顏兒!”拓拔玉呵斥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