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光皇帝聽了,心裡似乎也動搖了。
王皇後也看見趙光皇帝氣消不少,也趕緊上前勸道,“皇上,這種事情就不該讓你來操心,簡直就是汙了你的眼。我們還是起駕回宮,這裡交給拓拔玉他們處理吧!”
說著她就拉著皇上的手,準備離開。
“皇後娘娘,臣可是聽說這仃伶以前是你送給皇太後的。事關重大,只怕皇後娘娘這突然走了,不解釋清楚。”江生抱手彎腰道,“臣,也很難辦。”
不偏不倚,這個時候江生說出了這樣一句話,讓大家又一下子幡然醒悟,本來打算一起回去的趙光皇帝此時此刻也突然將手收了回來,面目猙獰地看著王皇後,沉聲道,“江生若是不提這事我倒還忘了,這宮女原本是你的人。”
他說這話的意思就是,如果王皇後解釋不清楚,那她便也是嫌疑人之一,後宮裡這點爭鬥,趙光皇帝不說可是不代表他不懂。
王皇後頓時有點心涼,她看著皇上,問道,“皇上,你是在懷疑臣妾嗎?”
“臣妾身為後宮之主,矜矜業業,和太後關系也處得很好,當初我將仃伶送給她也是看她做事利落,可誰知道,她竟然懷了這樣一份心思。”說著,王皇後眼眶便已經紅了。“我在你身邊服侍這麼多年,你不知道我的為人嗎?”
江生和拓拔玉還有文婧顏互相看了一眼,誰也沒有說話。
這一場查案的戲,如今變成了皇宮情感大戲,還不叫人驚訝嗎?
趙光皇帝聽了王皇後的話,心裡有一絲動容,可他還是先看了一眼江生,想讓江生替他做決定。
江生接到了趙光皇帝的眼神,隨即微微一笑道,“皇後娘娘,臣只是想和你瞭解一下,這宮女家中可還有什麼人,她家在何處罷了。”
然後趙光皇帝看了一眼哭哭啼啼的皇後,呵斥一聲,“你身為一國之母,大庭廣眾之下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
王皇後意識到自己行為過激了點,隨即道歉道,“臣妾還不是害怕皇上誤會。”
“江生問你說這宮女家裡可還有什麼人?”趙光皇帝沉聲問道。
王皇後才突然反應過來,將仃伶的家境說了一翻。
她原也是出宮的時候遇見的仃伶,她出身貧苦,家裡只有母親和弟弟相依為命,母親身體弱,常年都靠藥來維持生命。那時候仃伶也還小,小小年紀就出來,賣自己給母親醫病。
她縱然身處皇宮,在這後宮裡爭鬥不斷,心機重重,可她到底也是個人,見不得仃伶這般弱小的姑娘出來受苦,看她一片孝心,加上當時趙景易也在身邊和她說,她也就買了回來。
後見她做事伶俐,剛好太後宮裡差人手,她就將她送了過去。
這幾年來也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可到了如今卻突然牽扯出說是她一直以來都在給皇太後下毒,還被割了舌頭。王皇後知道的時候也是稍微吃了一驚。
料是她在這後宮裡步步為營,步步籌謀,也沒有想到她一個宮女,有如此膽量,只因為被關在地下室幾日就下了殺心。
只是到頭來,誰也不知道她是被誰割的舌頭。
拓拔玉一直在一旁,不發一語,像只沉默的羔羊。他看了一眼江生。
江生走到趙光皇帝身邊,輕聲道,“皇上,你看這案,能結了嗎?”
趙光皇帝看了一眼已經皮肉模糊的仃伶,沉眉道,“結了吧!”說罷他便起駕回宮。
拓拔玉和文婧顏也都出宮了去,留下江生一人在此收拾這一堆爛攤子。
回去一路,文婧顏都沉著眉頭,許久她道,“這仃伶是個窮苦人家,連生計都是問題,是從哪裡學的字?能洋洋灑灑寫下這一篇遺書?”
拓拔玉也點頭贊同,文婧顏想的正是他在想的問題,可是他問過欲監,昨夜沒有任何人來探監,也就阻斷了別人代寫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