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她這一切也都來得不容易。
在宮裡要立足,沒有真本事,又怎麼可行?
文婧顏伸出手握住趙燕飛那纖纖細手,安慰道,“你衣食無憂,這些都是不必考慮的,我們事事有目的也不過是因為我們要自食其力,要未雨綢繆。你應該是要知道,這樣會很累。若不是不得已,我們都想過平常人生活。”
如今來,她要擔心拓拔玉,要防著什麼時候又被別人捅上一刀。
賭坊到現在還沒有重建起來,還有醫館二號也是忙得她暈頭轉向,還有拿出心思來對付那些居心叵測的人。她又何嘗不累?
交談間,拓拔玉已經上朝來。
有宮女通報的時候,趙燕飛本來是還想再留一下文婧顏的,可文婧顏說他們要去看一下皇後。
“你要同我們一同去嗎?”文婧顏問了一聲,怎麼說都是去看趙燕飛生母,若是她去便一道去了。
“你們既然找母後有事我就不去打擾了。”趙燕飛笑笑,“你們去吧!”
說罷,文婧顏就和拓拔玉去往皇後行宮。
“五皇子開始有些急了。”拓拔玉站得挺直,第一時間就是向文婧顏報備今日朝堂上的事情。
文婧顏卻似乎是意料之中一般,她眉毛一挑,道,“這才一兩日他就按捺不住了。”
拓拔玉也是一笑,“就幾日時間,他損失了多少産業,由不得他不急。”
文婧顏默然不語。五皇子越急越容易露出馬腳,對他們來說是好事情,沒必要過多在意。
一路閑聊,也就到了皇後行宮。
這偌大行宮,平日裡會有一些貴妃,妃子常常來報道,當然這些都是和皇後自成一派的。在這後宮之中,誰沒有自己黨派,後宮爭寵,不亞於奪嫡之爭。
這時候,皇後就在和平日裡不爭不搶的徐妃下棋,順便嘮嗑一些家常事。只是她們說話向來只有她們自己知道,文婧顏就算聽了去也未必聽得懂。她也只是闇然看了一眼這個看似平凡的徐妃,她正優雅的喝著茶,眯眯笑著。
如果她沒有記錯,上一世拓拔玉殺入皇宮,有她的一筆,聽說這皇後下藥害死了她未出世的孩子。
如今她卻像個沒事人一般,和這個殺人兇手平地而做,每日裡下下棋,喝喝茶,順便獻出一些害人計謀。都叫人以為她不知道自己孩子是誰害的,都叫人以為她把當初那件事情給忘了。
可也是隻有她自己才知道,她隱忍不發,只是在等待時機罷了。
見文婧顏和拓拔玉來了,徐妃便找了藉口迴避。
皇後看見文婧顏,就親暱的拉著她的手笑道,“來便來了,還送什麼禮。”
心裡卻是在暗自排腹,這個時候文婧顏和拓拔玉來做什麼?
文婧顏也任由皇後握著她的手,跟著皇後並排走到位置坐下,面上笑道,“今日我是受娘所託,特意進宮來感謝皇後娘娘那日對她的款待的。你這禮要是不收,我回去後娘可能會被氣死。”
她說的面不改色。
“我和你娘以前就是好姐妹,不過款待而已,又何足掛齒。”皇後隨又佯裝關心道,“聽說你的賭坊被燒了,醫館也被人砸了,這些事情可能解決?若是解決不了你盡管和我提,我盡力幫你。我最欣賞你這獨立的姑娘了。”
皇後眸裡看起來全是贊許,文婧顏卻是暗自冷哼一聲,只不過一瞬間她又很快轉了笑臉道,“多謝皇後娘娘關心,賭坊被燒雖然損失慘重,可到底還是在我能力範圍內的,就不勞皇後娘娘操心了。”
面上是這樣說,背裡卻想著,她賭坊被燒不正和這位母儀天下的皇後的意嗎?
“你若是覺得有困難,就一定要提,姑娘家,獨立自主是好,可到底都是需要個人依靠的,不要什麼事情都自己來。”皇後又是一笑。
拓拔玉幹巴巴坐在一處陰涼處,一動不動,不肯在往外移一步,他一直兩眼盯著文婧顏和皇後的方向,又剛好看見皇後那狡黠的眼神。
文婧顏將眼睛往外瞧了一眼,剛好對上拓拔玉的眼神,他們兩個對視了一眼,盡是柔情蜜意,她笑道,“我以後不會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