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見在焦急的等待中終於見到許田櫻。分別不過十日,彷彿滄海桑田。熱戀中的人,是不是都有這種感覺?安如見不知道別人的感覺,但自己這種感覺卻非常強烈。對於愛,他是認真的,她應該也是認真的,要不然,人家能跑那麼遠的地方來看他?
擁抱,是最好的表達方式。長時間的擁抱,呼吸都急促了,兩人才鬆開。
許田櫻的臉色潮紅。這是激動,也是期盼。現在是最好的時代,現代化的交通工具、通訊工具拉進了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想見的時候,一張機票,隨時可飛。
“小安子,我看看你的傷口。”許田櫻小心揭開紗布,“沒什麼大礙,結痂脫落之後,擦點疤痕修復液,很快就能恢復。”
“幸好沒撞成腦震盪,”安如見接過許田櫻帶來的疤痕修復液,笑著說,“作的。在高速公路上開車窗,嚇到司機了。”
“看你下次還敢不敢?”許田櫻指著他的傷口說,“這說明你修煉還不夠,被上司否決自己的提議,心裡有脾氣,感覺悶熱,哈哈哈……”
“不完全是這樣的。”安如見說,“當時,心裡就想著怎麼說服院長,把自己的想法落實到位。”
“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有脾氣和說服別人是兩回事,在桂明景那裡受了委屈,心理失衡了。”
“才不是呢!”安如見說,“我心胸那麼狹窄嗎?”
“我覺得是。”
說了一會兒俏皮話,安如見拉著許田櫻出了宿舍,到醫院院區內漫步,話題很自然就切換到籌建方案。
“如果按照論證會批准的方案,將來我們的工作會很被動,一個這麼大的專案,不應該依靠幾個小時的會議就完成決策的。”安如見指著蔚為壯觀的住院大樓說道。
“集團公司論證的籌建方案,應該是個大方案,具體的細節,應該允許管理人員根據實際需求進行調整。”許田櫻對桂明景的態度很不理解,“桂總這次堅持認為應服從集團公司的決定,是否受到了來自集團高層的影響?”
許田櫻其實想用“壓力”這個詞的,但是覺得不妥,還是用了“影響”。
“現在的問題是他讓我在這裡無所事事,一切都要等院長招聘到位之後才能動,我守在這裡幹嘛?還不如跟你一起去海濱!”
“小安子,你的怨氣不小啊!”
許田櫻感覺到了小安子的憤懣。
“出師未捷身先死。”安如見說道。
“呸呸呸,不吉利!什麼死不死的?”許田櫻說,“這僅僅是工作中的一點小挫折,說得直白一點,連挫折都算不上。”
“看來我還是要靜靜地等待。”
“帶上論證會透過的方案和你修改的方案,我們去住院大樓裡面看看吧。”
許田櫻希望深入實地,像小安子一樣,把心思沉下去,才能看出端倪。
她這次來,不僅僅是看望小安子,來之前,她將自己來看小安子的打算,跟父親說了。雖然現在沒安排好崗位,但自己的去向還是要向父母稟告的。
有句話說得好: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很小的時候,父親告訴她這句話,她一直記在心裡。後來讀書,才知道這句話是孔夫子說的。
許安欒聽說她要來看安如見,理解年輕人的心思。戀人,就是要多談談的。要不然怎麼叫談戀愛,不叫精神戀愛或者別的什麼。
許安欒吩咐許田櫻,讓她留意一下安如見最近忙了個啥?關注他的思想動態。年輕人,性子急,行事方式沒有固定模式,喜歡闖,但也經常碰壁。如果碰壁,難免會想一些偏激的事情。
許安欒相信自己對安如見的判斷。這個基本的判斷就是他腦子活,思想新,敢闖敢試。但他的短處顯而易見,沒有社會經驗,沒有生活閱歷,要在工作中不斷錘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