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巴巴盼望安如見能加盟父親的公司,沒想到卻被楊雪關挾持走了。許田櫻之所以用挾持這個詞,是她覺得安如見心不甘情不願。
許田櫻更加不甘心。
在學校,許田櫻就一直喜歡安如見。只是她沒楊雪關這麼張揚。楊雪關曾經宣稱,自己跟安如見青梅竹馬。
青梅竹馬?許田櫻不信。從平時的觀察中,沒發現安如見心甘情願的和楊雪關在一起。他更多的是被動應付,她卻沉浸其中自鳴得意。
許田櫻對父親說,自己改變了想法,要回司亨醫院去。
“主意改得挺快,應該跟他有關係吧?”許安欒端起茶杯,看了一眼女兒,漫不經心地問。
許田櫻撅起嘴撒嬌:“爸,哪有啊?你女兒我本來就學醫的,不當醫生還能幹嗎?”
“他那個女朋友不是等閒之輩。”
“我又不招惹她,”許田櫻說,“要是我真心喜歡安如見,還有她什麼事?”
“說假話了吧?”
心思被父親看透,許田櫻臉紅了:“爸,看破不說破,才是高人。”
“那是對別人。你是我的女兒,能不說真話嗎?”
許田櫻的心其實早就跟安如見飛遠了。安如見離開之後,許田櫻沒見著他,心裡就開始惦記。她花了很多心思,從一個同學嘴裡才知道安如見來到了海濱城市。她趕回來,就是來找他的。
內心裡的感受,只有她自己知道。一看到楊雪關和安如見在一起,不管是散步還是同桌,她的心裡都不平靜。波瀾不驚是外表,波濤洶湧才是內心。
畢業前,楊雪關問她願意去司亨醫院工作不?接著楊雪關說,她爸是司亨醫院院長,她已經說動了幾個同學一起去。
許田櫻當時脫口而出:“安如見也去嗎?”
“當然呀,他是司亨醫院醫二代,他不去,我怎麼辦?”楊雪關有些得意地說。
許田櫻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裝作若無其事地說,容我想想。
當天,她就打電話告訴父親,自己要去司亨醫院工作。父親不相信,以為她是跟自己開玩笑。
平時,父女倆難得見面,但一見面,喜歡開這種無厘頭的玩笑。70年代末這一批人,受無厘頭影視劇影響較深,將無厘頭變成了一種生活時尚了,喜歡依靠調侃來調劑寡淡的生活。
許田櫻見不到安如見,自己到司亨醫院工作,就失去了意義。面試時,安如見的表現,更加堅定了許田櫻對他“逃編”的判斷。從這個基本的判斷中,她品出了一些細微的希望。
許田櫻回到海濱城市,去了幾家醫院打聽,都沒打聽到。以安如見的心氣,她判斷他會去大醫院應聘。她也沒灰心,大醫院打聽不到,就去區醫院。那天,她剛從區人民醫院人事科出來,得到的還是“沒有安如見這個人”的回答,正準備去區婦幼保健院,一眼就瞧見了站在門診大廳門口張望的安如見。
許田櫻想衝上去。但想了想,還是控制內心的衝動。太熱情,會嚇倒一個人的。隻身在外找工作的年輕人,更加容易有戒備心理。她在大街上跟了他一段時間,才故意裝作街頭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