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一個黑影跳窗離去,順著客棧后街,直接躥上了牆頭。片刻的功夫,就翻過了幾個屋頂,來到了鎮子後面的一個靠山的小屋。
此時小屋裡燭火搖曳,這是間小木屋,離鎮子裡的房子都遠一些。平時這裡不太有人經過,偶爾經過的都是上山砍柴的樵夫,或者去打獵的獵人。但這個時辰,是不會有人經過的,這小屋所在的地方,並不是這些人的必經之路,而他也和鎮子裡的人不熟。
吧嗒,他拉開了門閂,嘩啦就急急地拉開了門。屋子裡的陳設很簡陋,只有一張木床,還有一個供桌,供桌下面有一個香案。從案子上的東西來看,都是些至陰至邪之物,常見的一應果品糕點就不說了,關鍵下面有一個小罈子。
這個罈子可不一般,裡面有一具嬰孩的骸骨,現在正泡在血水裡。就這昏暗的燭光看去,這嬰孩渾身慘白,正閉著眼睛,不停地有蟲子鑽進他的身體裡。那人進屋之後,先是點燃了三支香,抬頭對著供奉的神祗拜了拜。
這供桌上的神祗是一個不知名的邪神,這是修習南洋邪術的人才供奉的神祗。拜完之後,他把香插在了香爐上,抓起了案前的刀,在自己的食指上輕輕一劃,就出現了一個傷口,他快速捏住了傷口,手指伸到那嬰兒骸骨的上方,將自己的血一滴一滴,流到它的嘴巴里。
忽然,詭異的一幕出現了,那嬰屍竟然睜開了眼睛,接著嘴巴一張一合,慢慢地翕動起來,把那些血都吸進了嘴巴里。這還不夠,它竟然飛身起來,朝著那人的食指就咬了上去,大口大口的吮吸。
“哎,太貪婪了,下去。”
那人掀開了自己的衣襟,露出胸膛上的紋身,那小鬼嚇得立刻就回到了血壇裡。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又從案下摸出了一個罈子,裡面全是一些蠱蟲,他拿出了幾個放在嘴裡嚼碎了之後,又把綁有頭髮的草人拿了出來,衝著那草人把嘴裡的蠱蟲全都噴了出來。一時之間,大量綠色蟲血都落到了上面。
他開始對著那草人唸唸有詞,念過幾遍之後,拿出來一面鏡子,他用手一抹,就把鏡子對著草人照起來。畫面裡草人做了喝酒的動作,身體也搖晃起來,看樣子已經醉的不輕了。他陰起嘴角笑了笑,拔出一根針來,對著那草人的下腹就一針紮了過去。
“哎喲,呃,嘔嘔。”
客棧那邊,江志澤忽然捂著肚子,一個勁兒喊疼,緊接著他扶起桌子,跑到了一旁的髒桶那,拼命嘔吐了起來。
“師兄,師兄你怎麼了?”
沈雲飛一下醉意全無,看著師兄捂著肚子一邊喊痛,一邊嘔吐,根本不知所措。
他趕緊跑出去,和小二要了盆熱水和毛巾,回到屋之後,江志澤雖然停止了嘔吐,但還是捂著肚子疼的不行。
“師兄,你怎麼樣了?”
沈雲飛再次問道,江志澤擺擺手算是作了回答,看著師兄不再疼了,才把他扶上了床。
可剛躺下,江志澤又開始折騰,這次他是頭疼不已,一個勁兒的用頭撞向木床的柱子。嘭嘭幾下,咔嚓一聲,木床的一條立柱就被他一頭撞斷了,鮮血也順著額頭流了下來,都流到了眼睛上,他登時迷迷糊糊看不清東西了,然後整個人就暈倒在床上。
“哼,今天先到這,敢壞我的好事,我要你的命。”
那人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拿起一個瓷碗,來到水缸前,大口大口的往嘴裡倒。看樣子這樣施法,他也不能夠太長時間,對他的消耗也是很大的。
“師兄,差不多得了,你還沒完了。”
沈雲飛此時笑嘻嘻地看著師兄,笑著說道。
“你小子,萬一露餡兒了怎麼辦?”
江志澤看了看沈雲飛,不由得哭笑不得,趕緊接過毛巾,把頭上的血擦了擦。
“師兄你放心,袋子裡的蠱蟲早就不動了,這也快半個時辰了,那降頭師體力也耗得差不多了。”
沈雲飛叫了小二收拾屋子,然後換了間上房,有錢就是好辦事,你要出錢買了客棧,把房子都拆了,也沒人管你。
“雲飛,咱們去看看,帶上這些蠱蟲,這降頭師為什麼要跟我過不去,怎麼也要搞清楚,否則敵暗我明,他又是降頭師,實在防不勝防。”
江志澤說完和沈雲飛去人熊那屋看了看,交代狐狸魑和貓妖去看著那瘋女人,人熊則和世傑住在一物。一切安排妥當,師兄弟倆就利用這蠱蟲,開始尋找降頭師的住所。
“師兄,快來看,這裡有腳印。”
沈雲飛剛來到后街,就看到那降頭師留下的蹤跡。這雪天就是有這個好處,順著那人蹤跡,兩人就來到了小木屋那裡。
“雲飛,應該是這裡沒錯了。”
江志澤說著,人就朝著小木屋貼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