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迷茫,皓月被烏雲遮擋了月光,冬季的子夜,刮過來一陣清冽的寒風。子時為生時,是一天之中的第一個時辰,也是陰氣最重的一個時辰。但凡有鬼物或者妖孽作祟,一般都會選擇這樣的時辰,所謂天時地利人和,不是隻有陽間的人才懂得。
安陽縣後山,是一大群亂葬崗,時不時地有些鬼火在飛舞,這裡都是些無主孤魂,而且都是厲鬼以上的鬼物。要麼陰壽未完,要麼被其他厲鬼挾持,總之活人要是在這個時辰路過此地,一定會被生吞活剝。
然而總有些不開眼的人,尤其是年輕氣盛的小小子,非要這個時候出來。馬三炮就是這麼個人,早年家裡還算富裕,他也是從小飽讀詩書。可惜生不逢時,大清這麼一亡,他也無處科考,所學的四書五經頓時變成了廢紙。
而只會讀書的他,一時間無所事事,就開始和鄰居王麻子和周小亮他們一起鬼混。俗話說,半大小子氣死老子,他整日酒色財氣,時不時地還偷拿家裡的銀兩出去吃喝嫖賭。而他的老子本來人脈不錯,一直做著綢緞莊的生意。
可時下刀兵四起,狼煙滾滾,他投入了大量的金錢擴充的生意,根本就收不回本兒來。不說他的那些客戶,賠錢的賠錢,破產的破產。就算有錢,大家也都顧著自己,你去討賬人家一概不認,以前有官府撐腰,現在可無人問津,他只得自認倒黴。
屋漏偏遭連夜雨,他在安陽的途中,被劫匪抓住橫死山頭。從此,馬家的境況一落千丈。而馬三炮已經習慣了大手大腳的生活,雖然他爹沒了,可是他還整日和王麻子還有周小亮出去鬼混。
在數次吃霸王餐被人毆打,幾次賭場被人趕出去後,他的日子越來越難過。本來身邊還圍繞著一群酒肉朋友,可當他沒錢的時候,那些人全都離他遠遠的。只有王麻子和周小亮,還算是他這群狐朋狗友中,和他關係最好的。
眼下他雖然沒了錢,這兩個傢伙倒也沒有棄他而去,關鍵的原因在於他們三個臭味相投,脾氣又合。幾番商量之下,他們幾個就開始幹起了盜墓的勾當。可他們幾個又不是有傳承的發冢人,他們所謂的盜墓,一般都是挖一些新墳,從中謀取小利。
換來的賭資,再拿出來揮霍。可這點兒錢,哪夠他們三個花的,再加上他們個個惡習纏身。而實在錢缺的緊了,馬三炮就打起了他父親留給他,娶媳婦兒的財禮的注意,慢慢地本來一份豐厚的財禮,足夠他娶完媳婦兒,再置點小生意。
可他沾染上了毒癮,這一下子全讓他敗光了。他的母親,因為自己生的逆子,活活給氣死了。一開始他葬了老母之後,還有所收斂,甚至在其老母的墳前,痛哭流涕,發誓要痛改前非。
但一來,王麻子和周小亮勾引著,二來他自己的毒癮很深,已經完全控制不住了。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他就打起了自己老母墳頭的主意,把他母親陪嫁的首飾玉器,還有陪葬的一些珠寶金銀,全都挖了出來,變賣之後,繼續拿出去揮霍。
即便如此,這些錢也沒有花多久,半年之後,他又窮得底兒朝天了。現在的馬三炮早就變了,從一個溫文爾雅的書生,變成了一個窮兇極惡之徒。這次他出現在安陽的亂葬崗,就是和王麻子還有周小亮約好了,他們今天綁架了一個富家的千金。
想要勒索點錢才出來,但又怕對方復仇,他們第一次綁架沒有經驗,只得選在了亂葬崗這裡交易,三個人都蒙上了臉。希望對方草草扔下了錢,就趕緊離開。可萬沒想到,他們選錯了物件。因為他們綁的人,正是安陽當地的首富賈步仁的女兒,綽號“賈不仁”。
他本來也是當地的一個窮小子,後來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富了之後又洗白。他開了幾家錢莊,同杜老闆有一拼,不過還是略微遜色一些,但在安陽縣已經是最富的了。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別說亂葬崗,就是死人堆他不知道邁過了多少次。
“哎,我說三炮,靠譜麼?”
王麻子一邊凍得搓手,一邊向馬三炮問道。
“哎,嘶嘶,應該沒問題,我就不信他還差這幾個錢?”
馬三炮此刻大煙癮犯了,頭上直冒虛汗。
“麻子,我看小心為妙,我怎麼聽說,這賈步仁當年也是刀子底下滾過來的。”
周小亮現在害怕極了,這裡時常傳出鬧鬼的訊息,所以他們才選了這個地方,希望對方知難而退,放下錢就走。
“管他那麼多,幹都幹了,現在後悔也晚了!”
馬三炮說著,人就去槐樹邊兒看看賈步仁的千金還在不在。現在她嘴裡塞著堵嘴布,身上被五花大綁,結結實實地捆在槐樹上。
“你們先看著,我去方便下。”
王麻子說著,人就往旁邊的幾棵樹那跑。
“嗷嗚~”
遠處傳來了狼嚎聲,這周小亮嚇得一機靈,就往馬三炮那跑了過去。
“怎麼人還不來?”
雖然三人蒙著面,也帶著傢伙,可是對方是有勢力的主,真要帶人來了,他們三個拿了錢也不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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