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知道心疼了,後悔了,有用麼,早幹什麼去了?是男人就站起來,為了一個女人,像什麼樣子?”說著,“彭!”的一聲關上門,留下我一人靜靜的呆在寂寞的小屋內,兩行淚水在燈光下,格外明亮。
昏黃的燈光下,一本《狼圖騰》已經翻的頁尾捲起,泛黃的紙張上,密密麻麻的畫著紅線。陳陣正在叫著:“小狼!小狼!”狂野上沸騰起狼群悽涼悠長的叫聲,“吼——吼——”叫聲綿長,劃破草原寂靜的夜空,遠處閃爍著一雙雙發亮的眼睛。
杜明濤躺在床上,跟隨著《狼圖騰》的劇情,飄蕩在遼闊的草原,那片未經開發的處女地。放佛看到蜷縮一團的羊群,散著步子的藏獒和頭上靛藍的透著夜光的騰各天。
屋子很小,小的只有一張床,很暗,暗淡的只能看到杜明濤傲氣的眼神。他揉了揉疲憊的雙眼,拿起手機,按了一下傳送鍵,“走到哪兒了?”
盯著螢幕,許久,螢幕一閃,張琳的資訊,“外邊下雨了,你那兒怎麼樣?”
淡綠的熒光屏讓杜明濤眼睛裡閃爍著藍色的光芒,想暗夜裡狼的眼睛。他多想撥出這個號碼,但是還是讓自己平靜下來,回了一條:“下了,你剛走就下起了雨,很大,很冷!”
“保重身體!”
“我會的,謝謝,你也要保重啊。”
“恩。”
“……下車先去買把傘,_”
“要呀,變天了,不要勉強自己,多休息。”
“呵呵,可我要賺錢!”
“身體比錢重要!”
“你比身體更重要!”
“……”
等了很久,都沒有迴音,杜明濤有些後悔剛才那一條簡訊不應該發出去,但還是心裡暖暖的。他一遍遍的翻看著張琳的簡訊,雖然幾條簡訊甚至連標點都能夠背下來了,但還不願關閉。
躺在床上,杜明濤想起了第一次看到張琳時候張琳的微笑,那麼單純,那麼甜美。想到了張琳曾經對他的不屑,對他的排斥,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了。堅持了這麼久,為的只是一個結果,過程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對不起”我顫抖著,罵自己剛才怎麼會對徐峰發脾氣,為什麼會說出哪句話。從高中到現在我們都沒有吵過架,一起打牌,一起逃課,一起被罵。
他這個人太要強,太在意別人的感受,剛才哪句話是我無心的,但是卻讓我看到了他久違的憤怒的眼神。就算是一起吃泡麵都沒有沖淡他臉上的笑容,整天活寶一般欣然的接受著生活的磨難和挫折,而此時他卻因為我的一句話憤怒的破門而去,我真的很後悔。
應該是去找於芳芳了,這個城市很冷漠,冷漠的沒有一個可以陪伴的朋友。除了於芳芳,想不出他回去第二個地方。網咖已經早已不去了,現在只有於芳芳能夠給他需要的溫暖。
我拿出手機,找到芳芳的號碼。
那邊一陣倉促的聲音,“誰呀?”
“喂,芳芳,是我,周德。”
她楞了一下,放下手裡的鍋碗瓢盆,“周德,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兒嗎?”
“徐峰在你那兒嗎?”
“沒有啊,他不是早回去了嗎?”
“恩,但是又走了。”我低沉的說。
“走了,上哪兒去了?大晚上的他出去幹什麼呀?”
我沉默了良久,“他是讓我氣走的。”
她嘟囔了兩句,大聲說:“這麼回事兒?你們吵架了?”
“不是,是我……算了,我去找他。”說著掛上了電話。
“喂……喂……”那邊於芳芳擔心的叫道,嘴裡還嘟囔道:“兩個人都是茅坑的石頭,又臭又硬,話都不說完!”說完也“啪!”的一聲掛了電話,但還是不安心,又找到徐峰的手機,撥了一下,已經關機。
我扔掉被子,穿上鞋,在蓉城,我就這麼一個朋友,說什麼也不能讓他露宿頭。
抬手開門,門一輕,自己開了。
我一愣,徐峰燦爛著笑容正對我笑,“吃飯,我買了鹵肉!”
看著一臉笑容的他,手裡左手拿著餅,右手提著一袋肉,我心一緊,眼淚差點掉下來。
什麼是朋友?朋友就是一杯開水,很平淡,但很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