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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從未想過,網店可以做成這樣。
中西皆有,種類繁多。氣功大師說可以預測四六級題目,賣塔羅牌的說桃花算不準不要錢,更有信物製作、聊天解惑、實地考察等等,按時間計價,嫌不夠還可要求出臺,搞得簡直好像娛樂場所陪酒一樣。
但是這也印證了黑眼鏡的觀點,這一塊的“市場”已經有不少人踏足爭搶。不提別人家的真假性,至少他們自己的“創業”失去了先聲奪人的機會。就這樣成為茫茫網頁的一員,根本毫無競爭力。
不過,作為創始人,黑眼鏡顯然很有自己的想法。把網址轉成二維碼,列印小廣告,張貼在當地高校、社群等各地的公共通告欄上。最先一批“客人”是年輕的大學生,人傻錢多,第一天便有幾十人線上諮詢,第二天就有了第一筆進賬。
這風騷的營業操作,引得吳邪目瞪口呆,也許這路子真行得通。
“製作工廠”有兩個分點,另一個自然交給張起靈。於是吳邪作為合法室友多了一個副業,把張起靈“加工”過的材料打包,再去物流點寄給買家。偶爾還能充當導購客服,或者解答一些諸如如何備考四六級的問題。
售賣品迎合市場,有真有假,魚龍混雜。吳邪翻了翻黑眼鏡擬出的上新清單,心情複雜地問張起靈,“太扯了,連桃花你們都管?”
張起靈顯然對此也有些無奈了,搖搖頭。片刻後又從身後摸了摸他的頭發,淡淡說:“只管你的桃花。”
按照“創始人”的說法,真貨假貨沒有意義,賣的就是一種精神寄託,全因情感和文化而升值。當然這些都是小本買賣,若真的撞了邪,要求去實地考察,則另當別論。這種情況下得亮出真本事,張起靈出馬,解決流程大抵不會超過三個工作日。客戶方面的交流與收款交由吳邪,打完收工後回家整理開支明細,一一記賬。
一個季度後,天上下著雪,灰濛濛。
“我覺得我們做的不錯,當初誰覺得我這法子扯淡來著?”黑眼鏡在分析營業額,給對面兩人提議,“你倆配合也非常好,來,拍個照,我放上去當作商品概念的介紹,要不直接當代言人得了?”
吳邪一個閃避,躲開了閃光燈。
越是臨近春節,似乎生意就越多,年關總是促銷的好時候。或者甚至週末有年輕的學生找他們去老家作法,地方在遠郊的廢棄鋼鐵廠,兩人無法當天來回,晚上就找家小旅館,在大床房的暖氣裡抱在一起睡——終於不再發生誰搶誰被子,或者誰把誰拱下床之類的事情了。
黑眼鏡做這種線上神棍生意正處在興頭上,回了一趟他自己的“小金庫”基地,搬出多年的存貨,打算再找找商機。足足四個大行李箱,東西塞得亂七八糟,全被運了出來。他在考慮單件拍賣,自言自語著起價多少才合適。
吳邪正從箱底翻出一摞舊書,內頁墨跡幾乎褪得幹幹淨淨,大概只有封面上的暗紋以及標題幾個字可以看清。這種可以說廢了,最終歸宿只能是垃圾桶。
茶壺放著兩塊玉璧,繡帕包著蟾蜍擺件,一堆一堆的物品不知儲放了多少年,滿是積灰。一開啟箱子,塵絮飛舞,就好像窗外的絨毛大雪一樣。三人一起整理,吳邪總忍不住打噴嚏,最後還是張起靈給他掛上口罩,手指拂過耳垂時還有意無意輕捏了一下。
收納整理是個體力活,大半天過去了,結束後吳邪累得倒在沙發上,閉上眼睛就快睡著。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有人給自己摘了口罩,蓋上毯子,可以更加安心入睡了。
意識往下墜的時候,一道思緒驀地滑過,將睏意一下子擊散。吳邪睜開眼,心想那本舊書在哪裡看到過,不對,是封面的暗紋,帶著呼之欲出的熟悉感。
初學畫符時,也常常有這種熟悉感,因為全都不認識,看起來一個樣,之後慢慢習得,才分辨得出來。這次的熟悉感與以往不同,他確定看過好幾次。閉上眼睛蹙眉想了想,正是那天看到的汪燦手機螢幕上的鎖屏圖。
也許是業內某種舊理論曾風行一時,因此留下了這麼個圖案吧。但是,直覺又不止於此。吳邪睜開眼,記憶追溯到許久之前,遇見鬼嬰時那舊祠堂的大門。
他掀開毯子迅速起身,走到垃圾桶裡,舊書已不見了。屋裡同樣不見的,還有張起靈。
那祠堂……被大肆破壞之前,供的是張家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