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薛瀅醒了過來,她的頭有些痛,想起昨夜一定喝了許多的酒。
上官頡親自替她打水洗漱,她有些意外,平時讓他做這些事的時候總是帶著一絲不甘和被動,今日怎麼這麼主動?
洗漱完畢,他擦了擦手接過薛瀅手中的眉筆,薛瀅詫異地望著他,他臉一紅,小聲道:“我來吧。”
薛瀅輕笑一聲,由他去了。
上官頡第一次給女子畫眉,難免有些手抖,薛瀅倒淡定地接受,看著他生澀的動作,不經意想起好像曾經有個人也對她這麼做過。畫好了,上官頡雖是第一次給別人畫眉,但居然還有點天賦,畫的不錯,薛瀅望著鏡子裡的自己,突然覺得心底有些空蕩蕩的。
江淳樂從他爹那裡聽到尹鶴要集結六大派一起對付薛瀅時,驚急道:“爹,發生這樣的事,你為什麼不攔著他?”
江大人看他一眼,繼續忙手裡的話,翻看著手邊的冊子,頭也不抬地說道:“攔,你覺得我能攔住他嗎?尹逸是他唯一的兒子,也是未來白鹿山莊的掌門人,這下他這唯一的兒子突然成了一個什麼武功都沒有的廢人,你覺得他能輕易善罷甘休嗎?”
“可是,總會有辦法的,爹,阿瀅可是你的兒媳,難道你看著她被六大門派圍攻也不管嗎?”江淳道。
“兒媳?她早已經不是我的兒媳了,現在她是六大派的敵人,我們江家可不能淌這趟混水啊!”他提醒兒子。
江淳樂搖搖頭:“爹,當初不是您讓我娶阿瀅的嗎,現在她有難了,我們做家人的卻要袖手旁觀什麼也不管,這是什麼道理,您告訴我?”
江大人聽到這,扔下書哼了一聲:“你還不明白?她已經不是我江家的人了,從她六年前離開這裡的那一刻,她就不是你的妻子了,這件事我自會處理,你以後不要再摻和她的事了!”
江淳樂聽到這裡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爹,嘴巴動了動最終化作一抹嘲笑,扭頭走了出去。
晚上江淳月回到了程家,剛推開門,意外地看見薛瀅竟坐在房間裡,房裡也沒點燈,只有一點月光從窗外透進來,顯得黑漆漆的。
江淳道:“阿瀅,你在等我?”
薛瀅望著他沒有說話。
他動作停滯了一下,轉身關上門,走到燭臺邊說道:“怎麼不點燈?”剛要把蠟燭點亮,薛瀅突然制止了他:“不用,我喜歡這樣。”
江淳樂轉過身,看了她一眼,停下手中的動作,走到她身邊坐下,有些歉疚地說道:“阿瀅,我不知道你在等我?”
“沒關系,以前我不也經常這樣等你嗎?這次,我等的不算久。”薛瀅淡淡說道。
江淳樂看著她,目光充滿了愧疚:“對不起,阿瀅。”
薛瀅莞爾一笑:“我不是來聽你說抱歉的,你不是說要讓我開心嗎?”
江淳樂點了點頭:“是,你想要我怎麼做只管說。”
薛瀅百無聊賴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指尖,說道:“昨天晚上是上官頡伺候的我,可是他動作太生澀了,我不太滿意,今天晚上就由你來吧,好不好?”她看著他面色坦然地說道。
聽到這話,江淳樂盯著她的眼睛看了一會兒,似乎想探究她是不是在開玩笑,末了,他臉色鐵青地說道:“阿瀅,你一定要這樣嗎?”
薛瀅看著他巧笑:“哪樣?”
江淳樂看著她道:“你一定要這樣作踐我,你才會開心嗎?”
“你不是說可以為我做任何事嗎?現在只是讓你陪我睡一晚,你都做不到嗎?”她站起來,低頭看著他嫣然一笑。
江淳樂聽了閉上眼睛,坐在那裡久久不動。
薛瀅望著他的樣子輕笑著,走到他身後,伸出一隻手繞到他的脖子處悄悄爬進他的衣服裡,用手指在他胸口纏綿地畫了一個圈兒。
他閉上眼睛不說話,徑直任她擺弄。
薛瀅扶著他的肩,俯身湊到他耳邊說道:“二公子,你一點也不配合呀!”一邊說一邊用手指颳著他的鎖骨道:“你不覺得你的身體就是最好的補償辦法嗎?”
江淳樂聽到這裡睜開了眼,眼裡閃著淚光咬了咬牙,說道:“好,既然你要我這樣補償你,好,我就按你說的做。”說到這裡他直直站起身,轉身看著薛瀅伸手託著她的臉,望著她說:“你不是要我用自己補償你嗎?好,我答應你。”說完他松開手放在腰間解開自己的衣帶,眼眸低垂,徑直脫掉自己的外衣,一件一件直到露出裸露的肌膚,這才抬眼看著她,喃喃道:“你不是要這樣嗎?在我身上你要什麼你喜歡什麼,都拿走吧!”
薛瀅一眼不眨地盯著他,末了笑了,拉起他的手,一步步走到床邊,自己躺了下去然後靜靜把他的手放在自己冰涼的臉上,對著他露出一個魅惑的笑容。
江淳樂的眼眶還是紅的,他看了一眼她,側過身默默地躺在她身邊。
薛瀅在他身下一手沿著他的下頜線滑過,抱著他的頭,直接用舌頭撬開他的嘴,與他展開一個纏綿悱惻的長吻。
此刻的薛瑩就像是一團火,一團寂寞了太久,燃燒了太多恨意的火,而她懷裡的江淳樂就像一塊冰,一塊失落了許久,冰冷了許久的寒冰。一冰一火撞在一起,只會刺激出更多的火花。
剛與薛瀅親吻完,他還來不及換氣,就又被她拉過去,再度吻上去,這一次比上次更深入更熱切。
幾個動作下來,他已被她弄的氣喘籲籲,汗水沿著下巴滴在她身上,可她幾乎不給他喘息的時間,一直折磨他到兩個人都筋疲力盡為止。
經過一整個晚上的折騰,到早上時薛瀅還沒有醒,江淳樂還是同以前一樣比她早起,他默默在床前穿好衣服,伸手拉了一下腰間的衣帶,微微朝著身後的薛瑩看了眼,然後低頭抬腿走了出去。
出了房門走到臺階下,早晨的太陽照在他微白的臉上,江淳樂身子動了動,抬起頭望著刺眼的日光,眉頭依舊是化不開的憂愁,他抿了抿嘴最終什麼也沒說,默默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