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沈秋再送奶水過來,雲歌一概拒絕掉,老虎的奶水喂大的孩子,想想都覺得渾身不舒服!
好在現在小團團也大了一些,慢慢的加些熬得濃稠的湯汁餵它,他倒也吃得津津有味的。
可是沈秋也是一個固執的傢伙,不管雲歌怎麼要求她,她始終還是掖著藏著的將大黃一家三口留了下來。
她的說辭是,我已經把人家的牙齒拔了,現在放了它們,不是眼看著它們一家三口被別人欺負嗎?說不定一進林子,就被別的動物給圍殺了!
所以,還是養著吧,大不了我就幸苦一點兒,每天晚上多找幾隻兔子回來給它們吃,這樣圈養一段時間,它們身上那股子野性都沒有了,會很溫順很溫順,就跟家養大貓似的……
雲歌無語,第一次發現沈秋這女子,不僅功夫好,還固執得緊,不僅固執得緊,還生了伶牙俐齒一張巧嘴!
她有若干理由,雲歌也說服不了她,乾脆也就不管她了,只是叮囑她萬不可讓人接近那偏院!
沈秋拍著胸脯子保證,絕對不會出事,保證不會出事!
……
晚上哄著小團團睡下之後,雲歌聽著外面雨滴落在芭蕉葉上面,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惹得她翻來覆去更加沒有了睡意。
開始的時候,隔壁的小丫鬟還起身問問她可是需要什麼,問了幾次之後,小丫鬟已經昏昏睡去,而云歌還是了無睡意。
披衣從床上坐起,又給身邊的小團團掖好了被子,輕手輕腳的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同往常任何一個睡不著的夜晚一樣,她順著外面的走廊,往南邊小書房走去。
這夕顏殿裡面,她只有在書房裡面,透過他玩過的玩具,透過他留下的字畫,才能找到賀蘭子徹在這裡生活過的痕跡,才能夠讓她的思念有一個可以釋放的地方。
雲歌將琉璃風燈放在書桌上面,急忙過去將半開著的窗戶關上,冷風驟雨很快就將她身上的衣服浸溼了一片。
雲歌一邊撣身上的雨水,一邊就著琉璃風燈的光線,去看書桌上面,自己早上沒有臨摹完的一副字。
只見鎮紙下面壓著的那張宣紙上面,墨跡未乾,已經有人將她白日沒有完成的一首詩文填補完成。
她閒來無事的時候,喜歡在書房裡面臨摹賀蘭子徹的筆跡,今日上午,她在宣紙上面臨摹下了: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歡娛在今夕,嬿婉及良時……
中途的時候,臨時有事,放下手中筆墨,留下沒有完成的一首詩就出去了,她還特意交代過,要丫鬟婆子們不要動書桌上面的字畫,待自己有時間的時候,會繼續寫完的!
可是現在,這沒有寫完的部分,已經被人添上了生當復來歸,死當長相思!
雲歌急忙提了風燈,湊得更近一些,只見紙上筆墨剛柔相濟,行文縹緲又蒼勁有力,不是賀蘭子徹的筆跡又是誰的筆跡?
“子徹?”她驚撥出聲,急忙起身將書房裡面的燭臺全部都點上:“子徹,是你嗎?是你回來了?子徹……”
雲歌心中又驚又喜,一邊叫著賀蘭子徹的名字,一邊在書房裡面到處找了一遍,可是哪裡還有他的身影?
轉來轉去,光影幢幢之中,不過只有她自己孤單的身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