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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院,蘇玉瑩正在猜想那今日那女子是何身份,綠豆笑著和趙嬤嬤一塊進來了。
“小姐,大夫人派人來說,晚上有宴席,府裡要招待老夫人的遠房侄女陸貞娘,讓小姐晚上過去赴宴。”
侄女?自己明明記得她稱自己為民女,叫祖母夫人來著,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綠豆又道“小姐,你說奇怪不奇怪,那女子都三十了,居然還沒有嫁人!她會不會是有啥見不得人的隱疾?”
第一次見綠豆這麼八卦,蘇玉瑩哭笑不得,“行了,不可背後非議別人,快替我更衣。嬤嬤你見多識廣,晚上跟我一起去看看。”
晚上,廳堂裡面燈火輝煌,不斷傳來說說笑笑熱熱鬧鬧的聲音,蘇玉瑩和趙嬤嬤走了進去,盧老夫人見到蘇玉瑩來了,笑著招手道“瑩丫頭,快過來……給你認識一下,這是我孃家的遠房的親侄女兒,按輩分,你叫她陸姑姑吧。”
蘇玉瑩看了過去,站在祖母身邊的正是白日裡那個叫陸貞孃的女子,她此刻已經換了一身裝扮,身穿湖青綠錦緞裙褂,上身穿著一件蜜合繡金絲夾襖,烏黑秀發在耳後半披著,頭戴白玉蘭花釵一對,面施薄粉,好似一朵清水出芙蓉,可惜是這朵芙蓉在一群豆蔻年華的少女中,顯得有點裝嫩。
蘇玉瑩盈盈一笑,輕輕張口喚道“陸姑姑好。”
陸貞娘收回驚訝的表情,笑眯眯道“姨母,表侄女長得跟去世的二嫂真相像,長大了定也是個傾城美人。”
此言一出,屋子裡一下安靜下來,望著陸貞娘和蘇玉瑩。陸貞娘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不知該如何是好,大夫人笑著出來解圍道“那是,三丫頭是咱們府裡最漂亮的美人。”
盧老夫人抿嘴道“行了,你們再這麼說下去,飯菜就要涼了,開席罷。”
眾人紛紛入坐,丫鬟們開始上菜,桌子上氣氛壓抑,每個人靜聲吃完了這桌子飯,唯有蘇玉瑩心中不解,為何提到母親的事,祖母便不高興?還是說自己想多了。
丫鬟們撤了飯菜,又重新上了一輪茶點,盧老夫人抿了一口茶,道“你們陸姑姑當年是京城有名的才女,祖母特意把她請了過來,都是為了你們。從明日起,貞娘會負責教你們學習琴棋書畫,你們誰也不準偷懶,也不準對你們的陸姑姑不敬,否則家法伺候!”
蘇玉瑩心中納悶,父親不是說為自己請了女師傅嗎?難不成就是陸貞娘?怎麼一會不見,她就搖身一變成了遠房侄女,還負責教府裡所有小姐學習琴棋書畫?
陸貞娘站起來謙虛道“不敢當,說起來,四小姐的母親才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就連我當年也是自愧不如啊。”
大夫人笑眯眯道“你呀,就別謙虛了!你們的陸姑姑和玉瑤她母親當年是比肩第一的才女,所以你們由陸姑姑親自教導,是你們的福氣,可不要辜負她的一番好意,你們可明白?”
蘇玉芳高興不已,蘇玉瑤不屑的翻白眼,蘇玉嫣面帶微笑,蘇玉瑩把她們的表情收入眼中,心中隱隱約約覺得這個陸貞娘很不對勁。
回了梧桐院,綠豆端上了一碗雞湯面,晚宴上如此多的美味佳餚,蘇玉瑩為了防止著了人家的道,硬是一口沒入嘴裡,硬生生的撐到了現在。如今見到面條,蘇玉瑩兩眼放光,顧不上開口說話,拿起筷子夾起面條吹一吹,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看得綠豆驚訝不已,小姐真可憐,府裡的菜一定不合小姐胃口,看來以後得讓小廚房換著法子給小姐弄吃的才行!綠豆心裡暗暗道。
蘇玉瑩吃飽喝足後毫無形象的靠在後面椅子上,綠豆把吃得空空如也的瓷碗收了下去。“嬤嬤,您一直在京城,可曾聽說過以前京城有名的才女陸貞娘?”
趙嬤嬤回道“自然是聽說過的,那些個所謂的才女靠得都是家族背景大,有人在背後撐腰罷捧出來的才女罷可,算不上真才實學。依老奴看,小姐應該注意那個那陸貞娘,她不簡單,當年她和京城另一個才女李仙如本是閨房密友,後來因為一個姓蘇的才子,兩人反目成仇,明爭暗鬥了好些年,後來那姓蘇的才子娶了一個容貌傾城的富家商女,這場兩女爭男的戲碼才結束。之後不久聽說她的父親在官場上得罪了別人,被罷了官,一家老小下了獄,再後來就沒有了她的訊息。”
姓蘇的才子娶了容貌傾城的富家商女,這故事怎麼這麼耳熟?
趙嬤嬤繼續道“如今她出現在了丞相府,依老奴看,那陸貞娘進府的目的只怕是不簡單,十有八九是沖著蘇丞相大人來的,小姐要早做打算!”
這回蘇玉瑩懂了,姓蘇的才子是父親,母親是富家商女,陸貞娘和繼母李仙如是愛慕父親的才女,也是母親的情敵。至於打算麼?暫時再看看吧,如果他真的要娶陸貞娘,自己也阻擋不了,反正他也娶過一個了,再多一個自己也不會在意。不過,小佛堂的李氏如果聽到了訊息會不會氣得吐血,畢竟那是她自己曾經的死對頭,想想還真的很期待啊!
大夫人服侍了盧老夫人退衣,扶著她上床休息,猶豫再三,道“娘安排陸姑娘住在二弟的院子裡,可是想要撮合他們?依媳婦看,那陸姑娘一直未嫁,怕是在等著二弟。說起來,陸姑娘當年差點與二弟訂了親,若不是二弟他……”
盧老夫人抿嘴道“過去的事還說它做甚?至於貞娘,若是換作以前,她做昭兒媳婦我是最滿意不過的,可如今,她是毫無身份的平民女子,給昭文做貴妾也算是高攀了!所以,日後這些話不可再胡說了,看在她母親與自己交好的份上,就把她當作遠房親戚看待吧。”大夫人笑著應下。
知秋院外,蘇昭文帶著貼身小廝站在雪地裡,陸貞娘驚喜道“昭文哥哥,這麼晚,你是特意過來看我的嗎?外面冷,不如進來坐坐吧?”
聽到她對自己的稱呼,蘇昭文皺著眉頭,道“陸姑娘,你還是稱我為蘇大人吧。我此番過來是為了小女蘇玉瑩的事,原本我請你過來是讓你教玉瑩一個人學琴棋書畫的,雖然不知道母親為何讓你教府裡所有的小姐。所以,你負責教其他小姐學琴棋書畫罷,玉瑩那裡我會再給她請一位女師傅,就不勞煩陸姑娘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