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簡慷沒有放開沃琳的手,而是放緩神色,聲音儘量輕柔:“沃琳,困了就睡吧,不要硬撐,我不想我的女朋友為了我,把自己的身體熬壞,何況你的身體本來就不好。”
沃琳很想說她並不困,閉著眼只是為了好玩而已。
可面對那張依然掛著冰碴的黑臉,她硬是張不開嘴,反而順從地點點頭,躺下睡覺。
那一覺,她不知自己睡著沒睡著,因為周圍人的對話她都聽得清楚,而意識裡她又一個接著一個地做夢,夢裡的內容她也記得清楚。
當簡慷喚她起床吃飯時,她累得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強撐著起床吃了飯,就又接著睡。
再次睡著的她,睡夢中不時冒出簡慷那張冰冷而慍怒的黑臉,之後她病了兩天。
她懷疑自己是舊病復發,因為除了嗜睡,提不起力氣外,身體沒有任何不舒服的症狀,她整整睡了兩天,夢裡依然是簡慷那張冰冷而慍怒的黑臉。
也許在夢中她已適應了簡慷的冷臉,再後來簡慷對她發脾氣時,她都坦然對之,甚至在簡慷發脾氣時,她還笑著調侃幾句。
簡賦問過她為什麼不怕簡慷,她很奇怪簡賦為什麼這麼問,難道她應該怕簡慷嗎。
她不怕簡慷,可是一而再地辜負簡慷的好意,這樣終歸是不對的。
想到這裡,沃琳愁得雙手插進自己的頭髮使勁抓揉,該怎麼向簡慷解釋自己的不守信呢,要不乾脆去向師傅請個假,就說自己下午有事?
沃琳看了眼傳呼機上的電話號碼,電話號碼是張主任家的,說明張主任是在家休息時被人打擾了清夢,那自己現在要不要打電話到張主任家裡請假。
可是那樣的話,自己豈不是也打擾了師傅休息,真的是於心不忍呀,師傅管著一幫子人,比單純只操心修儀器的自己累多了。
而且,打心裡,沃琳是想去上班的,正處於實習階段的她,不想錯過任何一個學習機會。
把她那本就自然捲的頭髮揉得亂成雞窩狀,也沒有想出該怎麼辦。
“唉——”長嘆一聲,沃琳坐起,披好衣服,撈起放在床腳的毛衣織起來。
沃琳現在除了修儀器和睡覺,第三件大事就是織毛衣,已經有段時間沒有練字了。
春節臨近,簡慷的毛衣連身子部位都還沒有完成,就這多半拉身子,還是擠時間織的呢,趕在春節前織完一整套是沒指望了,沃琳只寄希望能織完毛衣,毛褲只能年後再說了。
“你不睡了?”沈嫻提醒沃琳,“睡眠不足,小心頭疼。”
“頭疼也沒辦法呀。”沃琳又開始抓自己的頭髮,“睡不著了,不知該怎麼給簡慷說。”
不知什麼時候,她養成了一發愁就抓頭髮的習慣,以前留短髮時都沒這樣過,半年時間過去,頭髮已經長長,她反倒總是抓頭髮,動不動就頂著個雞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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