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現實在太過隨意,完全不像是有個男人還站在她的房子裡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似乎在她眼裡,他本就該和空氣一樣,毫無存在感。
的確,他們曾經那麼熟,熟到完全不需要刻意防備,熟到牽起對方的手就像自己的左手牽右手,就像對自己一樣。
她這麼做,無非是想告訴他,在她肖菲的眼裡,他就是空氣一般的存在,就是個零,完全不用理會。
季沐陽微微眯了眼,捻滅菸頭,冷冷地看著面前這個神情自若兀自忙活的女人。
她總算是忙活完了,似乎才終於抽出空來神情無辜地看了眼仲沐陽:“季總還是沒話要說嗎?如果沒有的話,那就請先回去,我要睡覺了。”
季沐陽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番,嘴角突然勾起一絲嘲諷般的譏笑:“這衣服,好像是五年前就穿過的那件。”
肖菲毫不介意地笑了笑:“是啊,人窮,只能縫縫補補又三年,出身高貴的季總是不會理解的。”
說她窮真是見鬼,要不是因為不想被家裡逼著去相親她也不可能找這麼一個偏僻的地方生活。
季沐陽神色頓了頓,驀然向前逼近了兩步,站到她的面前。
他居高臨下地看了她半晌,修長的手指突然略顯輕浮地挑起她微卷的髮梢。
他想必喝了很多酒,呼吸中都帶著紅酒的味道,但這種酒味,依舊掩蓋不了他身上獨有的淡淡的好聞的味道。
那是他最喜歡的香水味道,也是曾經她最喜歡的味道。
為了這個味道,她不止一次地蹭在他的身上,像個樹袋熊一樣,怎麼趕都趕不下來。
以前的她真蠢呀,居然沒有意識到為什麼一起工作的那麼多男同事裡,獨獨他那麼講究,不僅衣服永遠熨燙得挺拔得體,連男香都要精挑細選,如此考究……失神間,她捲曲的髮梢已被他挑起一個溫柔的弧度,再緩緩地撥到耳後,手指不知是刻意還是無心地,若有似無地掃過她的耳根。
他微涼的指尖彷彿帶著火,灼得她瞬間回神,奮力猛地一甩頭。“季總,請自重!”
她惱羞成怒,終於對他怒目呵斥。
季沐陽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舌尖頂著唇角若有若無地衝她笑了笑,模樣很痞。
“在你面前,我需要自重嗎?”他似笑非笑,又向前逼近了一步。
她被迫也只好向後退了一步,強撐著一臉怒色:“看來我有必要提醒一下季總,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季沐陽面上不禁又露出一絲譏笑:“聽你這話的意思,是不是總算承認了我們曾經不僅有關係,而且還關係匪淺?”
五年,確實能徹底改變一個人,肖菲悲哀地想:曾經溫潤如玉的仲沐陽,如今變得如此輕薄。
曾經一見到他就飛蛾撲火似的她,如今恨不得彼此永生都不要再見。
也許她根本就不該讓他進門。她開始後悔。
對付季沐陽,她仍舊選擇了最笨的一種辦法。
“季總如果沒什麼重要的話要說,就請出去!”肖菲果斷地繞過他,快步走到客廳,蠻力拉開門,開始逐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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