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辭清被人安置在一張矮塌上,老大夫便湊上去檢視傷勢。
陳阮則癱坐在了旁邊的凳子上休息,正低頭擦汗呢,卻聽得一聲“哎喲”。
便見得老大夫大驚失色地連連退後,一直撞到身後的牆壁,才堪堪停下來。
那神情,彷彿見了鬼一般。
“紅……紅眼睛……”老大夫顫巍巍指著傅辭清,雙股打戰,舌頭也跟著打戰,“妖怪啊……”
看那大夫已是嚇得站都站不住,陳阮連忙起來扶住他,解釋道:“大夫,您誤會了,他不是妖怪。”
老大夫只是一個勁搖頭。
“是……是妖怪……妖怪……”
忽然又想到了什麼,他拽住陳阮,將她一個勁往傅辭清那邊推:“姑娘,不管他是人是妖,這人我救不了,你快將他帶走吧。”
“別啊,大夫。”陳阮看著生死不明的傅辭清,也焦躁起來,無論如何都不肯挪動半步,“大夫,您救救他,您妙手仁心,懸壺濟世,您不救他,沒人能救他了。”
陳阮摸遍了全身,好不容易才從袖兜裡摸出幾粒碎銀子,直往老大夫手裡塞,“大夫,我有銀子,您行行好,我求您了。”
“我也求你了,姑娘,快把他帶走吧,我是治病救人的,這不是人的,我治不了啊。”
大夫怕得要死,哪肯收那銀子,只是一個勁搖頭。
見陳阮不肯走,那大夫轉頭便要出去喊人,陳阮見狀,連忙閃身堵在門口。
想起傅辭清記憶中的片段,彼時他孃親抱著他求醫,應當也是如這般吧。
雖然不知道最後她母親怎樣救下的他。
可自己和他孃親不一樣,畢竟自己比較……
不要臉。
陳阮也乾脆破罐子破摔了,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大夫,既然這樣,我和您說實話吧,他確實是妖怪。”
那大夫一聽陳阮承認,更是惶恐得發抖。
陳阮卻是冷笑:“所以今天你若是不醫他,那我們也不走了,他死在這兒沒什麼,他那些妖怪親戚們到時候找上門來,尋仇什麼的,那可怪不了我。”
大夫聞言,蒼老的臉瞬間青白,滿腦門都是冷汗。
“妖怪……還有親戚?”
“自然啊,妖怪也總不可能是天生地養的不是,肯定也有爹孃啊,兄弟姊妹啊。”陳阮索性也不攔那大夫了,悠哉悠哉往凳子上一坐。
“您放心,到時候若問起來,我就說他是死你這兒的,讓他們來找你便是。”
眼看那老大夫已是嚇得快哭出來了,陳阮對自己這種醫鬧碰瓷的行為,十分有負罪感。
可這不也沒辦法麼,還不是為了救傅辭清。
陳阮決定,把這不道德的一筆,繼續記在傅辭清頭上。
只見那大夫站在簾子邊權衡了半晌,最終一拍大腿一咬牙,還是做了決定。
他又顫巍巍走回來,猶豫半晌,道:“姑娘,那我可先說好了,我只管看病開藥,其他的,我們醫館一律不管,喂藥上藥,您得自己來,我們可不敢近他身。”
“沒問題。”陳阮瞬間又貼上笑臉,連忙答應,“您只管負責看症下藥就是,其他的有我呢。”
老大夫這才重新去給傅辭清看診,也不敢近身,匆匆一番望聞問切後,便去備藥了。
據大夫說,傅辭清應當只是暫時暈厥,很快便會醒過來,陳阮這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才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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