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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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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傍晚帶著淡淡的寒意,春華已掠過這片古老而廣袤的土地,僅留下些微的潤澤來迎接踏上這方河山的每一個人。
機場外,男孩斜挎著個包,對搖下車窗沖他微笑的男人投去冷冷一瞥,“好歹我是你爸爸,能給笑一個嗎?”龍軒滿意地打量了一下近七年沒見面的兒子,“上車!到這邊以後老爸帶你!”他又收獲了一個白眼,少年利落地鑽進車。
一路上氣氛裡都是爸爸給予孩子的無微不至的愛和關懷,龍鱗心說我小時候天天趴窗臺上盼你也沒見你來看過我幾次,現在我媽不在了你是不是心裡充滿了對孤兒的同情和憐惜所以養起來以後一愧疚就哄哄啊?愛你毛啊愛!我現在要聽的是這個麼!
“你阿姨人很好的,你一定會喜歡她……對了,你沒有欺負弟弟的愛好吧?初意膽子很小的……”“我知道你有個好妻子好兒子,你們一家三口幸福得冒泡恨不得見人就炫耀!我就只有一個偏執又自以為是的母親!現在好了她終於走了不用大晚上一想起你就發瘋又哭又笑我也受到了溫馨家庭陽光的沐浴,我現在幸福極了!”龍鱗幾乎是在咆哮,就似發怒的幼獅。“你還想我怎麼樣,把你兒子當祖宗一樣供起來嗎?”
“我沒那意思啊,”龍軒說,有些無措地回頭看他一眼,“你……嗯……很討厭我?”
對這種答案太明顯的問題龍鱗從來不回答。
龍軒有點明白了,或許也是早明白現在厚臉皮不下去了,一路兩人都沒再說話。
夜色幾乎完全籠罩了整個城市,此時彩光彙成洪流,光怪陸離的世界裡人流如潮,燈火喧囂,一夜不絕。
龍鱗站在小區裡,等龍軒停好車,四周只有偶爾有車駛過而發出輪胎與地面的摩擦聲,他百無聊賴地四處看了看,心說龍軒在國內混得還是不錯的,但是這點成績根本無法為他執意離家在外增添一分半點的傲氣,只會讓他成為一個笑話。這麼倔強,你又在圖什麼呢?
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走神,他一回頭差點被人撞個滿懷,下意識把人接住,女孩子身子特有的柔軟他還是察覺到了,同時又退了一小步拉開距離。女孩比他矮了一個頭,兩人目光相撞她滿是驚慌,“對不起對不起……”“小菲你還好吧?”她身後的男孩忙把她拉過去,還狠狠看了龍鱗一眼。這種眼神龍鱗完全無視了,他掃了這跑過來的三人一眼,最後目光停留在最後面的那個人身上。
比他矮了幾公分,很瘦,或許因為跑了一段路臉上有些蒼白,看見龍鱗他顯然也是一怔。事後何黎回想起來,那一刻他好像在兩人眼神交彙處看見了電光。
“他去停車了。”龍鱗說。三人都是一愣,龍初意幾秒後點點頭,“嗯。”葉菲靈動的目光在他倆之間掃了幾個來回,卻也明顯察覺到了空氣中的某種殺伐之氣,明智地沒有說話。還好,僵了一兩分鐘,龍軒就趕過來了,一見這場面也是有些頭疼,“嗯……都見到啦?來,和爸爸一起回家吧……小黎你們倆還看什麼?趕緊回家去,這麼晚了……”快到家門口了他才反應過來,問小兒子:“你怎麼現在才回來?這段時間回家越來越晚了知道不?我不想說你,自己改正啊。”“嗯。”龍初意低著頭道。龍鱗看到這種性格懦弱的家夥就來氣,最後這種厭惡情緒轉移到了對龍軒教育的失敗上。
“你和弟弟一間,沒問題吧?”這是個不小的房間,鋪著木地板,中間有個上連天花板的大型實木書架,一層層整整齊齊地放滿了書,隔開了兩張床,而巨大的窗前有一個供兩人使用的書桌。龍鱗沒有回答,直接把包甩到了書架裡面那張床上。他的“後媽大人”正在為他張羅東西,龍鱗發現這是一個和他母親寧雅完全不同的女人,作為一個豪門世家的千金,寧雅高傲又耀眼,挑剔而目空一切,她唯一讓龍鱗敬佩的就是她對一個男人的愛可以毫不消退地保持那麼多年,但如果不是這樣,她應該可以活的很開心。而心妍就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乍一看就是有點清秀,細看卻會發現她骨子裡有種優雅與從容。看她把床上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放到櫃子裡,發現他的目光後投來溫柔的一笑,那一剎那心底的觸動,帶些柔軟和溫暖,他好像有些明白了龍軒的選擇。
洗完澡躺在床上,龍鱗可以清楚地聽到書架另一邊的動靜,但龍初意做事基本沒有聲音,從頭至尾都彷彿只有他一個人在這屋裡。但龍鱗就是知道他在,“哎……”他用手指敲敲書架,“有好看的書嗎?推薦一本。”
幾秒後,瘦削的少年出現在他這邊,龍初意大概剛洗完澡,頭發還帶著濕意,不知為什麼臉色蒼白得嚇人,“第二層都是漫畫。”他說,“那其他都是什麼?”龍鱗仰頭看,順便抽了一本出來,“哦……你準備學醫?看眼科?”龍初意眼神收斂了一下,“沒有,只是我眼睛一直不好,自己學學也不用總上醫院。”他看了看龍鱗,後者一時不知怎麼接話,他又說:“其實……有個哥哥也挺好的,”他慢慢露出一個笑來,幹淨又真實,“謝謝你喜歡我媽媽,因為,我也很喜歡她。”
“呃……”龍鱗說,“不客氣不客氣,應該的應該的……你有個好媽媽,我媽就一點不靠譜。”“她倆可沒法比較,嗯……我有點困了,你隨意……”龍初意說完走了,不一會兒另一邊燈也關了。龍鱗心說這是個什麼樣的家庭啊,産聖母這技能很牛逼啊!
拿著醫學書他也犯困,弄了會兒也就休息了。整個世界安靜了下來。
夜色深沉,前塵如海,黎明的光斬破天穹,女孩眸中似有星辰閃耀,空氣裡流淌著夏日,大簇淡色薔薇怒放於街角,會場上萬人起立,掌聲如雷,遠處還有不絕的長嘶憤怨,他的身側,怒濤咆哮,烈火如狂……陡然從夢裡驚醒,龍鱗幾乎喘不過氣,緩了好幾秒,才極力壓住心裡的那份慌亂。他伸手想擦擦汗,卻摸到了一本書……
書?!
他猛然竄起,想摁亮床頭燈,差點沒找到,摸索了好一陣,屋子裡才亮了起來,面前的景象讓他完全失去了語言能力。
屋裡除了幾件大傢俱,所有的東西都漂浮在空中,彷彿他們在他短短一夢中,已經飛越萬裡,來到了外太空,重力在這裡完全失效。龍鱗看著一本本書在自己面前飄來飄去,一本叫《瘋狂地球人》的漫畫正在他右肩膀處,另一邊是《你眼裡的世界》,而在頭頂上,他看見了自己的手機……龍鱗覺得自己神經已經快被折磨得崩潰了,但他很確定這不是夢。沒過多久,所有的東西緩緩複位,似乎他又回到了那個小房間,終於一切正常。
整個人完全冷靜下來後,他看看隔壁,莫名地笑了一下。(小說《異變之爭鋒》將在官方微信平臺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點選右上方“+”號“新增朋友”,搜尋公眾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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