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噗通。”
看著還在地上滾動著的腦袋,李承乾無辜地聳了聳肩,提起手中的天子劍,伸手接過張德遞過來的麻巾擦了擦劍鋒,望著朝自己走過來的蕭惠等人笑道:“蕭公等人此時來軍營看似不合規矩吧!”
“老臣等聽說回洛倉糧草被碩鼠之徒挪用了四層,去殿下宮中尋殿下不遇,聽王妃說殿下來了定鼎門軍營,所以臣等才來此稟告。”捋著鬍鬚,蕭惠已沒了今日午間的風和日麗。
“蕭公等人鞠躬盡瘁,為國為民不辭辛苦,本王實感欣慰,也替父皇覺得安慰。”還劍歸鞘,李承乾隨手在身上抹了抹手中手上的血漬,問道:“那諸公可查明那些人是碩鼠,可把那些人給輯拿歸案了?”
“回殿下,正是這些渣滓。”伸手指向地上正瞪著眼睛向自己看向的腦袋,蕭惠強忍著噁心說道:“可幸已被殿下發現而且也已繆誅殺了。”
“是嗎?”
習慣地伸手揉著鼻尖,李承乾笑著反問道:“可剛才本王怎麼感覺好像聽到蕭公叫孤手下留情,難道是孤聽錯了?”
“對,殿下絕對是聽錯了。”垂下頭。蕭惠連忙裝著一付誠惶誠恐的樣回道:“老臣在沒確認之前又豈敢開口胡言亂語。”
“蕭公都說沒確認之不敢胡言亂語。”抬腿踢了下腳邊腦袋已不知滾到那了的屍首,李承乾臉上似笑非笑地盯著蕭惠,故作不懂地問道:“那蕭公是如何認定這些人便是貪汙挪用回洛等倉的碩鼠?”
“殿下雙眼如熾,明察秋毫。”張口一個馬屁拍上,蕭惠話風一轉,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老臣相信殿下絕對不是一個濫殺無辜,枉法冤罪的人。”
“這是啊?”不屑地撇了撇嘴角,李承乾面孔一板,抬手指了指蕭惠身前的腦袋,很是一本正經地說道:“可本王瞧他看向蕭公你們這些人的眼神咋感覺有些不對呢,咋感覺他好像是含冤而死的。”
“殿下言重了。”皺皺眉頭,蕭惠發現李承乾這位殿下實在變了,變得混不吝,也變得實在有些難纏,可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解釋道:“其實這人啊無論年長還是年幻,猝死者眼都不會閉的。”
“照蕭公這般說法,那古人為何會造出死不瞑目那個形容枉死之人的詞呢?”搖搖頭,李承乾真的很想看看蕭惠這些世家門閥之人能忍到什麼時候。
“這……,”尷尬地捋捋下顎的鬍鬚,蕭惠強忍著怒氣回答道:“老臣自幼愚昧,而今又兼年老體弱,耳聾眼花,昔年所讀之書堪忘甚多,實在是不能回答殿下的問題,還請殿下恕罪。”
“既已耳聾眼花,蕭公那為何不向父皇請辭,也免得這一世英名晚年不保。”笑笑,李承乾淡然地開口說道:“你可知你如此這番是會會害民誤國的。”
“老臣愚昧惶恐,還請殿下看在宋國公的臉上,此情,蕭氏永銘於心。”咬著牙,蕭惠明白李承乾已知道了自己人做的事了。
“蘭陵蕭氏也曾為一國之主,宋國公他更是一代人傑。”緩緩地走下點將臺,瞧著蕭惠身後盡是七望五氏的官員,李承乾嘆了口氣咬牙說道:“告訴本王,你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王妃告訴你們本王在這的,難道你們來這之曾去見過玥兒和麗質兕子她們?”
“老臣萬死也不敢冒犯王妃和公主她們。”瞧著站在自己身前的李承乾,感受著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陣陣殺意,蕭惠笑了,湊近了低頭輕聲說道:“只要殿下你放過臣等,臣等明日便會上疏陛下請辭,更會助殿下把此次賑災之事圓滿完成,這樣殿下兄妹,夫妻也能安好。”
“不用了。”
轉過頭,望著身前營內的幾千士卒,李承乾猛地抬手吼道:“兄弟們,有人拿了你們陛下的閨女和兒媳做人質想威脅本王放手不再審察各倉挪用救民之糧一事,你們說孤該怎麼辦?”
“救出王妃,救出公主,貪腐者殺。”
“殺。”
“殺。”
“……”
“好。”
李承乾看也沒看蕭惠等人,雙手舉起天子劍,大聲下令道:“東都之內,蘭陵蕭氏,太原王氏,弘農楊氏之人無論老弱婦孺,奴僕一律拿下,敢反抗都就地格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