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爺爺,還有大哥商量過了,爺爺年紀大了,沒法再開道館,所以我們打算把道館關了。”
我點點頭,這也能理解,畢竟爺爺這兩年已經沒什麼精力再去指導活蹦亂跳的小孩子們空手道了,而且現在已經有了正規的空手道培訓機構,佐野道場能招到的學生也越發少了,而之後媽媽說的卻是我沒能想到的。
“我們商量過了,會用現在手裡的這筆存款重新裝修一下道場,改成家庭餐廳。”
我和艾瑪對視一眼,眼睛亮了。
這對於其他家庭來說或許沒什麼,但對於我們家來說卻是一個不小的事,畢竟在這之前,我的媽媽一直是一個人打兩三份工養活她的四個孩子,真一郎開始賺錢後家裡變得寬裕了一些,但主要還是媽媽養著三個孩子。而現在,我的媽媽可以不用那麼辛苦的去外面打工賺錢了。
“之前我打工的那家飯店老闆和老闆娘準備退休了,他們知道我要出來開店後大方的把他們家菜的做法全都教給了我,客人們也都很支援我出來單幹,說之後會來照顧我的生意。”媽媽說著,臉上帶著笑意,艾瑪激動的拉著我的手,眼裡也是藏不住的開心。
“爺爺和媽媽存的錢用來裝修,我出家具錢,到時候還要麻煩ikey找幾個男孩子來幫一下忙。”真一郎笑著說。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笑。我戳著碗裡的食物,臉上也帶著傻笑,這個訊息比我考第三名還要讓人高興。
我忍不住說:“真是太好了,媽媽。”
……
畢業的這個假期,我哪也沒去,一直在媽媽的店裡幫忙,我們很快將佐野道場重新裝修,搬入傢俱大掃除的時候ikey的好兄弟們來了好幾個。
令我有些意外的是伊佐那也來了,帶著鶴蝶一起。這些家夥雖然不良,但實際上都是一些沒人照顧的孩子,所以做家務這種事並不在話下,大家很快收拾好了衛生,坐在佐野家的緣側前休息,我和艾瑪給他們倒大麥茶。
新店廚房的第一頓飯就是犒勞幾個少年的辛苦工作,我和艾瑪把媽媽做好的飯菜端上桌,特地將伊佐那喜歡的放在了他面前,他抬眸看了我一眼,笑了笑。
艾瑪從我身旁探出頭來,語氣有些可愛:“這可是正經的媽媽的味道,哥哥你要多吃一點。”
這是我最開心的一個假期,媽媽的家庭餐廳從一開始生意就很不錯,不良們因為不良界的“傳說”真一郎和ikey的緣故,時常光顧我們的餐廳,我其實不太願意他們來,因為這些家夥往往是一群沒什麼消費能力又很麻煩的人,但是媽媽每次都給他們把飯添得滿滿的,還給優惠。
“還是在讀高中的年紀吧?那阿姨給你們多送一碟小菜,飯也多一些。”
在家沒有得到家裡父母關懷的不良少年們感動得熱淚盈眶,恨不得跪下來喊媽,結果就這樣,媽媽莫名奇妙的成為了大家的媽媽,在不良屆成為了另一種傳奇。
我雖然每天都在餐廳裡忙忙碌碌當著跑堂小妹,但還是很開心,我的媽媽從寶釧媽到現在終於有了自己的餐廳,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她吃了多少苦。
開學後,我作為優等生按部就班的升入高中,仍然選擇了給家庭帶來的經濟壓力比較小的國立中學,離家不是很近,我需要每天乘電車上下學,害怕我上學路上感到無聊,真一郎送了我一個p3。
這所學校很好,新環境也很不錯,但不巧的是這次我和稀咲鐵太考進了同一所學校,他是學校用獎學金挖去的,而我是憑成績進的。雖然在一個學校,但好在我們不在一個班。
我是在開學典禮時才知道這件事的,我看著作為新生代表的稀咲鐵太站在臺上講話,心裡咯噔一下,他很明顯沒有那麼好的眼力從臺下這麼多人中看見我,而是專注於手裡的稿子。
他變白了很多,頭發也終於變回了黑色,又變回了人們刻板印象中普通理科學霸的模樣,沉悶,劉海有些厚,框架眼鏡,也不愛笑,和我印象裡的稀咲鐵太大相徑庭,那個他瘋狂、狡詐、也沒什麼道理。
我不好說哪個才是真正的稀咲鐵太,但或許他是又回到了他原來的樣子。
我在學校的時候很少走出教室,大部分時候都是在教室裡待著,但是我高中生活的第二天稀咲鐵太就發現了我,他只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第二天卻毫無防備的出現在了我放學的路上。
他在車站前等著我。
我有些無奈的跟他打了個招呼,站得離他遠遠的,與他保持了一米的距離,心裡吐槽自己運氣真背,有些忐忑的想著如果等一會稀咲鐵太跟我說話我該回什麼,如果他又跟我表白我又該說些什麼。
但是直到電車開到我們面前,我們上了車,又因為人多而將我們沖散他都沒說一句話,我那時還不知道他能聽到我的心聲,直到我們在同一站下車,他應該是跟著我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