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在旁邊躍躍欲試,文麗總會讓她去做別的事情,有一次也是倔上了,“我也要騎馬。”
“你騎什麼馬,還想爬到你老子頭上去啊”,文麗不耐煩,來拽楊帆。
“那他為什麼可以?” 楊帆指著咯咯笑的楊成。
“他是弟弟啊?”
楊帆早已適應文麗理所當然的語氣,還是會有不服氣,“你是說他比我小,還是說他是男的。”
文麗眼裡的楊帆就是刺兒頭,從她搶了名字開始,一刻都沒有放棄打壓她那些莫名其妙的好勝心。
“你坐上去會影響爸爸的運氣。”
“為什麼?楊成還流口水,不是更惡心嗎?”
“哪有這麼多為什麼,趕緊去把柴抱進來”,文麗走開了,楊帆知道這個大馬她是坐不上了。
楊明華帶著楊成出去了,估計又是去小賣部買什麼紅的綠的糖果,楊帆一點都不稀罕。
文麗有一句話楊帆是認可的,她問楊帆為什麼不恨楊明華,其實應該恨的,只是每一次都是文麗做了惡人。
如果文麗不阻止,她能坐上大馬嗎,估計也是不行的,楊明華可能會說他累了,力氣用完了,下次吧。
只是說,文麗承擔了馴化她的責任,會出言“教育”她,而楊明華只會悶聲當個好人,實際上每一次他都帶著楊成,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最終只是她和文麗兩個人的戰場。
而引發戰爭的那兩個人,要麼在村口那間簡陋茶室嗑上了瓜子,要麼在小賣部挑上了糖果。
文麗要時刻保持自己高貴的姿態,而楊明華和楊成,在家裡隨時都很從容,自然有人為他們沖鋒陷陣。
所以文麗還是說錯了,她平等的討厭他們每一個人。
楊帆雖然瘦,但身高也是擺在那兒,不像小時候那般好背,尤其還是上坡,老楊漸漸地開始喘氣。
老楊額頭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傷口邊緣結痂之後又脫落,露出白粉色的皮肉,和老楊黃黑的面板對比非常鮮明。
楊帆伸手去摸,“老楊,你長新肉癢不癢?”
“癢”,老楊停下來,調整姿勢,不讓楊帆往下滑。
“老楊你長白頭發了。”
“少年白。”
“我今天才發現。”
“那是我揹你背少了。”
兩人一個傷了頭,一個壞了腳,也能湊出一個完整的人,朝家裡一步一步走去。
老楊受傷的事基本上已經解決,文麗拿了兩千塊錢給老楊,準確的說是放在桌子上,“我就這麼點錢,多的再沒有了。”
她拉著楊成一起來的,逼他給老楊道歉,一副不甚服氣的樣子,不情不願說了句對不起。
老楊心軟,也沒再追究,工地上給他買了保險,按照工傷理賠的。
“成成六歲就上了一年級,又聰明,學得又快,也不知道這怎麼剛上初中,就……”
楊帆不知道是什麼使然,或許是天性?文麗在誇獎楊成的時候很幹脆,在面對他的錯誤時又支支吾吾,彷彿那是多麼難以置信的一件事。
一到家,楊帆又吃了一顆止痛藥,實在是太疼了。
老楊給她煮了甜酒雞蛋,吃過後就一直靠在床上,看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