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很抱歉,嚴小姐,奴婢不想與你比試。奴婢十多年來苦讀醫書,不是為了有朝一日,和另一個女子比較誰更適合站在一個男人的身邊,世上沒有一個人可以讓我為他這樣做。”
蘇梔說完,沒再多看她一眼,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嚴婉被她說的一頭霧水,直到蘇梔的背影消失不見,才重新拿起扇子,一邊不服氣的扇扇子,一邊又覺得她說得好像還挺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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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衍知今日同嚴九一起去了那幾個先後染病的農戶家裡。
解藥有了,源頭找到了,接下來要查的便是這病是如何散播出去的。
“平城的土地不適宜農作物的生長,所以整座城池只有這十幾二十畝田地,名義上屬於張府,農戶們拿錢辦事。”
謝衍知聽著嚴九的話,如鷹隼般鋒利的眼眸鎖定在那一方水井上。
“平大人覺得,今日的天熱嗎?”
嚴九說了那麼多正覺得口幹舌燥,“今日嘛?這日頭正盛,難免會有些熱,世子覺得口渴了?”
謝衍知搖頭,“嚴大人,假如你此刻幹完農活有些口渴,你會如何?”
嚴九不懂他在說什麼,還是仔細思考了起來。
眼下他們已經順著那幾個農産的家出來了有一段距離,如果換作是自己,累的滿頭大汗還要回家喝水,顯然是不可能的。
嚴九注意到那口井,“去井中打水?”
“這幾個農戶,因為各自從張府那裡領的銀子數額不同,經常會破口大罵。所以彼此之間定然不會贈送吃食,也不會有太親密的接觸,唯一的共同點,便是他們下地幹活時,實在覺得口渴去喝了水。”
謝衍知捋了捋時間線,“先一批患病的幾個人病發時,後面的兩人,正因為一些小事起了爭執動了手,所以他們二人臥床養傷。後來,二人痊癒後下地幹活,也先後都喝了井裡的水。
果然不出謝衍知所料,井中打撈上來的看似是枯葉的東西,其實就是芔根草的藥渣。
“梅清服藥後為了避免被人發現,便讓人將藥渣倒在了井中,這倒說的通,但南區的那些孩子呢?大人是喝了井水,小孩子總不會也跑那麼遠去井邊喝水吧?”
想來想去,蘇梔依然想不通。
“為何不會?”元翊撓撓頭,“大人挑水給孩子喝,很正常啊。”
“但李大文和永娘並未患病,證明他們沒有喝井裡的水。而且,如果都是喝了同樣的水而染病,那病狀也應當相同才是。”
房內又陷入一片寂靜,蘇梔將那幾頁殘頁抽了出來,元翊盯上那奇形怪狀的文字。
蘇梔指尖在那僅有的三個中原文字上點了點,“就算梅清自己不知道有毒,也會找懂醫術的人去問的,不可能傻傻的便信了那個采薇說的話。”
元翊定睛一瞧那字,湊近了一下,“蘇姑娘,這個字是念ang嗎?”
謝衍知看他都快要貼到蘇梔臉上去了,心裡一陣不爽,一把將他拎起來,“行了,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這讀 hui 明白嗎?”
元翊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又惹了謝衍知生氣了,有些委屈的開口,“那也不能怪我啊世子,這兩個字那麼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小就不愛讀書………”
元翊還在喋喋不休的訴說讀書的苦,蘇梔心中卻隱隱有了猜測。
謝衍知瞪了元翊一眼,讓他趕緊閉嘴,隨後看向蘇梔,聲音柔和下來,“怎麼了?”
蘇梔在紙上寫了兩個字,“謝衍知你看,這兩個字是不是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