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謝衍知單手箍住她的腰,另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聲音微啞,“再喊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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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光影穿透嫩葉,在蘇梔雪白裙擺上留下陰影一片。
永娘看著女兒面色終於褪去慘白,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哭著便要給蘇梔下跪。
“多謝姑娘對小女的救命之恩。”
蘇梔在忙拉起她,“快快請起,治病救人本就是我的本分,李夫人不必如此客氣。”
扶起永娘,蘇梔溫柔的笑笑,伸手摸了一把她的頭,“悅兒,要健健康康的長大哦。”
從院子裡出來,蘇梔準備去藥房看一遍藥材,正好碰到了在煎藥的嚴婉。
蘇梔全當昨夜做了個夢,半點不提那些事,走過去問了句,“多久了?”
嚴婉搖著扇子,鼻孔出氣,高傲的抬頭,“半個時辰了。”
說完,又十分不屑的看著她,趾高氣昂,“喂,你也太沒規矩了,本小姐是郡守千金,你一個小小的婢女,進來也不同我行禮?”
“再前一刻鐘。”蘇梔答非所問。
嚴婉被她這不痛不癢的態度弄的來了脾氣,撂了扇子,“喂!蘇驚蟄,我昨夜說的話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什麼話?
蘇梔稍徵,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翹了翹唇角,“行啊,嚴小姐請說,比什麼?”
嚴婉手指繞著發絲轉轉,考慮起來。
比醫術嗎?好像比不過她哎……
想著想著,嚴婉的眼睛便止不住的蘇梔身上來回掃視。
平心而論,蘇梔冷著臉不笑時,臉上那點為數不多的柔和也隨之消失,卻有更添了幾分別樣的冷豔,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嚴小姐。”蘇梔被她看得有些許不耐,“想好了嗎?”
嚴婉回神,尷尬的捏了捏耳朵,躲開她的視線,隨口扯了一個,“那就以…比醫術吧?”
“行,那嚴小姐不妨同奴婢講講,為何要比?”
說到這個,嚴婉來了興致,雀躍道,“自然是為了同你比比看,究竟是誰更適合站在衍知哥身側了。”
看著她那副少女懷春的模樣,蘇梔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奴婢冒昧,敢問嚴小姐,當初為何會學醫?”
嚴婉從幻想中脫身,表情正經起來,“這還用問?自然是為了戰場上的將士不再傷痕累累,為了能夠隨我爹一同出征,為了做大寧史書上第一位女軍醫。”
蘇梔看著她神采奕奕的模樣,心裡感嘆,幸好綿羊的尾巴短,不然她真是要翹到天上去了。
“結果現在為了個男人,在這裡爭風吃醋?你若是想要證明自己比我強也便罷了,到頭來你只是想證明,自己更適合站在一個男人身側。”
蘇梔毫不留情的潑了她一盆冷水,眼神極其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