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一聲,房門開啟,宋妧被枕雪扶著,邁下臺階時差點摔了一跤。
“欸,夫人。”李公公拂塵一撇,趕忙扶住。
蘇梔回神,屈膝行禮,聲音微弱,“夫人。”
宋妧擺擺手,又將目光掃到蘇梔那張略微有些緊張的臉上,明白了什麼。
“驚蟄,你隨我一同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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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皇等在外殿,眉頭緊蹙,周身的氣壓低沉。
宋子旭的武功是素日裡都是這一群侄兒裡面最弱的,又是直接從昨夜居住的宮院裡被人帶了過來。
所以,宋子旭拿著那把短刀撲過來時,他都沒想到宋子旭會有這樣大的膽子。
直到謝衍知沖在自己身前,短刃刺入血肉,謝衍知發出沉痛的一聲悶哼,他才反應過來。
太醫從內殿出來,正打算跪地行禮,“陛下……”
“免了。”寧皇招招手,“世子情況如何?”
“謝陛下,”太醫擦了一把汗,“陛下,刀上有劇毒,毒發迅速,已深入骨髓,恐怕……”
“恐怕什麼?”寧皇語氣森冷,眼神凜冽,“治不好他,你這太醫院令的帽子也別戴了!”
“衍兒!”宋妧身子本就不太好,一著急,更是咳嗽起來,“衍兒!”
聽到宋妧的聲音,寧皇示意太醫院令連忙起身。
“妧兒,放心,衍兒無事!”寧皇扶住宋妧的肩膀,卻不敢說出真相,“你放心就好。”
蘇梔下意識低頭,眼神瞥了一眼太醫院令的背影,心頭一顫。
“衍兒,還沒醒嗎?”宋妧滿臉擔憂。
寧皇故作無事的模樣,“衍兒剛受了傷,還需安心休養。”
“不行,”宋妧直搖頭,“我得見他!我得看看他才行。”
說著,宋妧便直接往內殿走。
蘇梔緊隨其後,偏頭躲開了寧皇的目光。
一進入殿內,謝衍知躺在塌上,臉色慘白,唇的血色卻濃得可怕,躺在那裡,看似睡著了一般。
蘇梔的心冷不丁地向下墜了一下,一陣生疼。
太醫院令起身行禮,“夫人。”
“衍兒如何了。”宋妧身子顫抖。
太醫院令剛想開口,蘇梔快走一步扶住宋妧。
“夫人,奴婢通醫術,世子如今只是看起來虛弱罷了。”蘇梔看了太醫院令一眼,繼續道,“夫人如此心急,若是世子醒過來,怕是要擔心了。”
太醫院令剛一開口,看到殿門處那抹明黃色的身影,立馬把嘴閉上了。
“當…當真嗎?”宋妧抓著蘇梔的衣袖,問道。
蘇梔擠出一抹輕松的笑,“自然是,奴婢的醫術,夫人還不放心嗎?”
寧皇站在不遠處,看著白色衣裙的少女笑意盈盈,如春風拂動水面,在人的心頭蕩漾。
不知不覺,寧皇眼前恍惚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影。
抓不到,碰不著。
“她是誰?”寧皇對身側的李公公問道。
李公公垂首道,“陛下,這是謝世子的貼身侍女,喚作蘇驚蟄。”
“就是慶功宴時,衍知向朕討要的那個舞姬?”寧皇問。
“正是。”李公公仔細觀察著寧皇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