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起宋妧這個姐姐受傷,更讓宋啟頭痛的是謝衍知的房內並未尋得半點與煤礦相關的線索。
西遼皇帝著幾個子女和嬪妃大臣,逃往了昔日的鄰國平北。
平北王眼看西遼大勢已去,也不敢得罪大寧,綁了人就送要回京州。
如今西遼皇裡就在入京州的路上,一旦讓他們將煤礦的事交代了,自己可就半點好處沒了。
最重要的,西遼二皇子曾與自己密謀過謀反一事,這若是讓皇帝知道了,後果不堪沒想。
“王爺,您說,會不會是師公子騙您,又或是,他聽錯了?”
說話的是宋啟身邊剛剛小提拔上來的馮兆,令狐南莫名其妙消失後,宋啟便把他安排在了身邊。
“先不提此事。“宋啟站起身,雙手背後,眼中閃過狠厲,“立刻帶一隊人馬,全副武裝,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讓西遼皇室全族覆滅,做的幹淨些。”
定安侯府裡,謝衍知看完宋妧出來,元澈正好過來。
謝衍知做了個小聲地手勢,往樹後走了幾步,“說吧。”
元澈也覺得奇怪,“房間裡的東西雖被翻動過,可是並未有什麼東西被帶走,幾乎可以排除入府行竊的可能。”
謝衍知雙手抱胸靠在樹上,眉頭皺起,“兵備圖也沒事?”
元澈搖搖頭。
落葉搖擺的掛在枝頭,風吹了一下,枯黃的葉子斷了線一般慢悠悠的飄下來。
謝衍知伸手,輕輕的一片落在手心。
電光火石間,謝衍知便想到了幾天前慶功宴上宋啟看向蘇梔,莫名的眼神。
蘇梔和宋嫻生的七八分像,在綏陽時,宋啟的手心能認出蘇梔,就證明宋啟手中一定有蘇梔的畫像。
可是,宋啟若是想對蘇梔不利,大可在禦前,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揭穿蘇梔的真實身份,不可能背地裡行刺。
更何況,行刺也便罷了,在房間裡翻東西,一定是在找什麼東西。
謝衍知盯著手中的落葉,視線漸漸失焦,臉色冷了下來,五指收緊,枯葉“嘩啦”一聲碎成碎片。
莫非,是宋嫻留下來的那封信!
蘇梔醒來時已是午時,睡的頭昏昏沉沉,小腹還有些墜痛。
詩情守在房內,見蘇梔醒過來,立馬圍過來,“帝姬,感覺如何?”
蘇梔聲音有些啞,“沒事。”
詩情幫蘇梔拉了拉被子,邊動作邊說“我和畫意差點忘了帝姬的癸水就是這幾日,還是謝衍知來提醒了,才…”
詩情驀地住口,眼睜睜看著蘇梔白皙稚嫩的臉頰慢慢爬上紅暈。
“謝…謝衍知…他,他怎麼,知道的?”蘇梔雙眸瞪大,話都說不利索。
詩情眼見瞞不住,只好把看到的如實稟報。
蘇梔的表情逐漸麻木,自己睡了,還被謝衍知一路抱了回來。
不過這就算了,謝衍知怎麼會知道自己來癸水了,不會是自己把那東西弄到他身上了吧。
蘇梔越想越絕望,盡管她不在乎謝衍知的看法,但到底是一個才行了笄禮沒多久的十五歲豆蔻少女,說不害羞是假的。
蘇梔窩在被褥裡,感受著自己的臉頰逐漸滾燙,腦海裡閃過謝衍知院子的佈局,思索著自己從哪裡翻出去可以從此遠走高飛,和謝衍知再也不見。
過了許久,蘇梔掀開被子,捋了捋自己打結的發絲,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待到臉頰上的溫度褪去,蘇梔這才如大夢初醒一般想到了夢中宋嫻的那句話。
“好好活著。”
“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