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梔嚥下最後一口餛飩,心中升起不安,詩情就算等的著急也絕不會無緣無故來找她。
謝衍知更快反應過來,顧不上思索詩情如何找到他們,臉色冷的嚇人,“廟裡出什麼事了”
詩情臉色很難看。
一路從餛飩攤跑回來的謝衍知大口喘著氣,邁過定安侯府的大門,一刻也不敢停,焦躁不安的喊著“娘。”
蘇梔也一路小跑回來,在府門口停了下來。
定安侯府亂作一鍋粥,無人顧及她們。
詩情今夜見蘇梔毫無動靜,便趁機摸進謝衍知的院子,習武之人,對血腥味極為敏感。
風中卷著濃烈的血氣,詩情立馬警覺,左右檢查一番卻並未發現打鬥的痕跡。
懷著惴惴不安的一顆心,詩情推開了謝衍知的房門。
定安候夫人就臉色慘白的倒在地上,身上是大片大片的紅。
今夜是定安候府守衛最薄弱的一夜。
宋妧體恤下人,有親人的都給他們休了假回家探親,家中無人的便留在底中一起吃了頓脫腰。
卻不曾想,宋妧的善心讓來歷不明的人鑽了空子。
蘇梔看著眼前忙碌的下人們,一時不知該進該退。
詩情小心的試問,“我去喚畫意過來?”
說著,詩情伸手,宋嫻留下的玉佩平躺在詩情手心。
“我順手取回來了。”
蘇梔抬手,指腹擦過冰涼的玉佩。
雜亂的說話聲中,蘇梔清晰的聽到了三句話。
“府醫回鄉探親了?那城裡沒有別的大夫了嗎?”
“今夜是中秋佳節,城中的醫館皆關了門。”
“去,扣宮門!”
夜扣宮門是死罪,誰來承擔這個後果呢。
今夜謝衍知定然不會分心思考自己去了呢,只要離開,就可以逃脫謝衍知的管控。
可蘇梔抬眸,就在不遠處的房內,躺在床榻上生死未蔔的,是她的親姨母,是她母親心心念念牽掛了好多好多年的妹妹。
醫師的首要任務,就是治病救人。
可今夜不走,下次機會又是何時?
“帝姬,帝姬。”畫意悄咪咪的摸過來,低聲在蘇梔耳邊,“謝衍知現在守在定安侯夫人床榻前,怕是無暇顧及我們。”
蘇梔明白她的意思,卻仍舊沒有動腳。
直到得了命令的管家匆匆忙忙跑過府門,與蘇梔撞在一起。
“不好意思,驚蟄姑娘。”管家沒來得及回頭,留下一句便繼續朝外趕。
意識驀地醒悟過來,蘇梔一把撈起玉佩,朝著管家喊了句,“不必了!”
說罷,便提著裙擺朝著後院狂奔而去。
管家被這一句帶著不可質疑的話喊的愣了神,回頭看時,白色月裙的少女已經不在了。
畫意反應過來,“周大管家,請先等一等。”
蘇梔喘著氣,跑到宋妧的房門前。
這裡的情況比蘇梔想象的更加複雜,來不及想更多的,蘇梔便要抬腳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