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幾日薛越走哪裡都會跟顏長歡說,並且告訴她自己大概多久會回來。
因為她看不見只能聽,所以特意做了一個鈴鐺掛在門上,只要薛越推開門回來鈴鐺就會響,顏長歡就能知道薛越回來了。
還怕自己不在的時候有安全隱患,特意用各種皮子把尖尖的地方都給包了起來。
而薛越不在的時候顏長歡就好好的坐在鞦韆上,一直等一直等哪裡都不敢去,只有聽見鈴鐺聲響了才會站起來。
然後讓薛越跟她講今天見到了什麼,去了哪裡,雪大不大,有沒有摔倒。
每次薛越都會耐心跟她講,然後抱著柴火去做飯,讓顏長歡坐在火堆旁烤火,但也不敢讓她再燒火了。
吃飯時薛越先喂顏長歡吃飯,等她吃完後才準備匆忙扒拉幾口。
顏長歡閒得無聊便在他脫下來的外袍摸索起來,忽然感覺領口處似乎有些溼潤,而其他地方又是乾淨的。
於是皺眉奇怪道:“你今天摔倒了?”
薛越吃著飯隨意道:“沒有啊。”
“那這裡怎麼溼了?”
薛越吃飯的嘴一下子就停了下來,轉頭看向衣服,立馬心虛的舔了舔下唇。
那不是水,是藥汁。
他現在幾乎隔三日就會去試藥,幸好顏長歡聞不到味道,他自己聞自己都覺得藥臭噁心。
“額,我今日太倒黴了,有個松鼠在樹上亂蹦丟了一塊雪下來剛好砸到那兒。”
顏長歡顯然覺得這個回答漏洞百出。
皺眉:“雪砸身上也不會這麼溼吧?”忽然緊張:“該不會是血吧?你是不是受傷了?”
“沒有沒有。”為防她胡思亂想薛越立馬抓住她的手:“不信你摸,哪裡來的傷口。”
顏長歡這才安心。
“沒有傷就好,那你下次小心些,別風寒了,我現在又不能照顧你了。”
薛越長嘆了一口氣安撫她道:“放心吧,你夫君我身強體壯!”
......
又是一日試藥,薛越早早的等在藥房裡,袁昭端來黑乎乎的藥汁放在他面前,他想也不想就要準備喝下去,可碗卻被袁昭攔下。
擔憂看他:“你已經連續試藥好幾日了,這藥比前幾次都要兇猛異常,我怕你受不住。”
薛越卻堅持:“開工哪有回頭箭。”
“我只怕你小命不保,累的我不僅要救長歡還要管你死活!”
薛越卻搶過碗:“放心吧,我會活到她好起來的那一天。”
而後不等袁昭說一個字就已經把藥全都一股腦的灌進自己的嘴裡,苦的很,苦的腦仁子都在顫抖,忍不住想要吐出來。
可一想到這是治療顏長歡的辦法就硬生生的嚥了下去。
嘴裡的苦愈發的不可收拾,薛越一直緊皺著眉頭無法鬆開。
袁昭擔憂的看他:“怎麼樣?”
薛越放下碗忽然撐住桌子,嚥了口唾沫痛苦道:“胃裡有些燒。”
“燒是對的,還有呢?”
薛越剛要開口說話,一口鮮血猛地吐了出來,而人也隨即站不住了。
袁昭大驚失色:“薛越!”
薛越又暈倒了。
而這一次比前面幾次嚴重的多,袁昭甚至無法判斷他還能不能活下去。
華遠皺著眉頭陰沉著臉把著脈,隨後沉吟片刻,抬眼看袁昭和顏樂康道:“誰熬的藥,誰寫的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