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心慌薛越還摔了一跤,摔得滿身都是雪但爬起來還是義無反顧的衝向了梅花樹下。
樹下的人穿著顯眼的寶藍色披風,如今已經全部被雪水打溼了,而顏長歡緊閉著雙眼躺在地上,身子冰涼徹骨。
薛越立馬脫了自己的衣服給她穿上,再探她的鼻息,還活著。
一時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
立馬將人抱起來往屋子方向去,他把她安穩放下,脫了身上的溼衣服換上了乾淨的衣裳然後蓋了不知道多少層被子,薛越又馬不停蹄的去給壁爐生火,等把火燒起來了又覺得床離壁爐實在是太遠了。
於是轉頭一鼓作氣將床推向了壁爐。
他本來就沒什麼力氣了,如今推一個床就齜牙咧嘴了。
而後脫了外衣自己站在壁爐前把自己烤的全身都在發紅發燙之後,立馬鑽進了被窩裡抱住顏長歡不撒手,企圖用自己的溫度溫暖她。
“長歡沒事的,我回來了,你不會有事的。”
她的身子是那樣的消瘦,如今抱著都覺得鉻手,輕飄飄的沒有一點重量,好像她隨時都會消失一樣。
他抱了一會兒發現自己的身體不溫暖了之後立馬又跑下去烤,烤暖了又進被窩裡,來來回回幾次他累得快要虛脫了顏長歡的體溫才自己暖了起來。
他也終於鬆了口氣,抱著她哭了起來。
他方才真的好害怕,怕找不到她了,她怕凍傷了凍死了!
這一夜薛越一刻也不敢閉眼,怕自己睡著了顏長歡冷了沒人給她暖。
一夜風雪,薛越只是看了一眼便關上了門去拿米給顏長歡熬點粥喝,他正忙碌,顏長歡忽然動了動身子。
薛越立馬站直了身子看過來,確定不是自己眼花了,而是顏長歡真的在動。
立馬扔下鍋鏟跑了過去。
“長歡?”
顏長歡緩緩睜開眼睛,有些迷茫:“你沒有走?”
薛越立馬將她抱緊在懷中,聲線還有些顫抖,說道:“我怎麼會走?我怎麼可能棄你於不顧?你腦子裡都在想什麼!?”
說完,又頗有些埋怨道:“你知不知道昨天你不見了我有多著急我有多害怕!我以為...我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你不要再這樣了,我真的會害怕,真的會受不了的長歡...”
嗅著顏長歡身上的香氣他才覺得他終於安心了下來,只是一腔的委屈都化作了眼淚哭了起來。
顏長歡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自打知道她生病以後薛越真是越發的愛哭了,根本就像個小孩兒一樣。
她拍拍她的肩膀安慰。
“好了,你先把蠟燭點亮,這樣黑我看不見你了。”
薛越頓住,不,是僵住了。
他不敢置信的推開了顏長歡,看見她的眼瞳居然不聚焦了,渙散的望著前方不知道在看哪裡。
薛越忍不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可顏長歡卻沒有半點反應,連眼皮都不再眨。
顏長歡覺得奇怪,又問道:“怎麼了?沒有蠟燭了?我記得櫃子裡還有些的。”
說著就想要摸索著下床去尋找,卻被薛越一下子又抱住了,只是這一次比前幾次都要緊的多。
顏長歡都呼吸不過來了。
推了推薛越:“你幹嘛?”
薛越嘴角抽搐看著天花板不自覺的流下眼淚,他說:“長歡...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