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難得的好天氣,可屋子裡的氣氛卻陷入了冰封。
大門忽然緩緩推開,袁昭立馬站了起來,回頭一看顏樂康拿著銀針包進來,見狀嘆了口氣搖搖頭。
顏樂康皺眉,急道:“還是不行?”
袁昭回頭去看薛越:“原本以為他先前身中赤血蠱,體內還有殘留的蠱毒可以拿來試藥,可我們忘了顏長歡體內的毒比之有過之而無不及,這藥怕是不會有作用。”
顏樂康眼底閃過一絲失望,手中的針線包被他捏的發緊。
他咬了咬牙,無奈:“可若不試藥又怎敢給姐姐吃?”
他看著如今昏迷的薛越,臉色一沉:“一次不行就十次,十次不行就百次,總有一次可以成功!”
袁昭心中有所顧慮,斟酌道:“可若我們加大藥量,薛越怕是無法承受得住。”
“只要能救姐姐就好!”話說完,顏樂康立馬低下頭去,耳朵尖悄悄紅了,似乎是為剛剛自己想法感到羞愧。
他是個大夫,應該廣濟天下以救人為己任,一個人的命也是命,方才急混了頭居然想要薛越的命...
何況可是姐姐的丈夫,薛越死了,姐姐怕是也不能獨活了。
袁昭走來,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心急,但此事急不來。”
“你先把他弄醒,他出來的太久長歡會起疑。”
顏樂康點點頭,隨後袁昭便離開了。
顏樂康開啟針線包坐到薛越床前時,看著那人的臉他忽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如果他給薛越身上種下和姐姐體內一樣的兩種蠱毒,是不是就可以保證試藥萬無一失?
可剛想到他就給了自己一巴掌。
他瞪大了眼睛,眼淚還在打轉,他咬牙顫抖想把哭腔壓下去。
他只是著急,只是不能再失去姐姐了。
爹死了,只剩下長歡姐姐了,他本就是個孤兒,可他不想一個人孤單的遊歷在這紅塵裡。
姐姐若是死了,他還做什麼大夫?連自己最親近的人都救不了,還能救誰?
但蠱蟲決不可以用,姐姐會蠱術一定會馬上就發現,若只是症狀與姐姐相同呢?
他看了看手中閃著光亮的銀針,再看向薛越臉上的穴位,忽然暗下眼簾想要紮下去,可是到了位置手卻不能聽使喚了。
因為袁昭帶著莫山回來了,莫山一塊石頭將他的手打掉了。
袁昭上前來怒斥:“你想做什麼?這穴位你不知道會要了他的命嗎?”
顏樂康有些心虛,卻還梗著脖子大聲道:“我知道,我會很小心不會要了他的命!我只是想讓他和姐姐一樣五感消失,如此我們就能更好讓他試藥了!”
袁昭痛心疾首的看他。
方才走之前他說那話就不對勁,見他半天不出來也不對對勁,所以來看看,結果卻看到這樣的場景!
要不是看在顏樂康長得小,她早就一巴掌扇過來了。
“薛越是人!不是牲畜更不是你的小白鼠!”袁昭指著他的鼻子,氣得滿臉通紅,道:“尚且不知你所想是不是有用,若有一點偏差你就是殺人犯!”
“顏樂康我告訴你,救人我也想救,但絕不是這麼個法子!滾出去!”
顏樂康渾身顫慄,看了她許久,只是咬著下唇不甘心道:“試藥若是出了偏差,不也會要了他的命嗎?”
袁昭頓時僵住。
這是他們不公開的秘密,她不想承認自己正在做傷害別人的事,可找人試藥是目前唯一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