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張公公相識得久,他是個什麼人,他還不知道?
他哪有膽子去刺殺陛下,只怕不知道惹了什麼人,被人推了一把。
他暗自打量幹爹,見他氣定神閑地躺在那兒修養,心中懷疑更甚。
只是…….禍不臨他頭上,鄧公公也只能希望張公公好走,不送。
宮外,夏昀崧收到訊息時,眉目鬆了鬆,嘆了口氣,將信紙遞給柳絮。
柳絮開啟一瞧,一目十行掃過,蹙眉道:“這麼快就動手?他就不怕朝臣聯合起來打壓他?”
夏昀崧輕聲道:“如今他們手中有南、北禁軍,我又被逐,神武軍亦同他們交好。”
“這城中大半的武力都在他林全釋手裡,朝臣們又如何敢打壓?”
大家只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總歸俸祿照常發。
那寶座換了個人坐又如何?只要還是姓謝,不就行了。
柳絮坐在他對面,將手中的信紙遞還給他,“如今你看好的禹王殿下可是遲了一步。”
“林全釋既然敢動手,證明宮中有幫他的人,指不定這時候已經造了個傳位詔書,就等著讓那兩歲的稚子當皇帝,他在背後掌大權。”
“等他把這一切收拾好,禹王可怎麼辦?”
柳絮自然不擔心自家王爺,他們已經舉了反的大旗,如今上京局勢混亂,林全釋挾謝氏幼子掌權,正好給了王爺起兵的理由。
夏昀崧看了看門外的天,昏昏沉沉的,空中布滿暗雲,像是要下雨了。
他拉過柳絮的手,反手握住,溫聲道:“要下雨了,帶你去見個人可好?”
“誰?”
夏昀崧眨了眨眼,“禹王殿下。”
宮內,林全釋匆匆拐過宮門,直奔齊英宮,路上卻被一個布衣女子攔住去路。
她匆匆奔了過來,不小心被絆倒,連滾帶爬地奔向林全釋,聲音哀婉,“父親……..父親…….”
林全釋皺緊眉頭,“何人攔路?”
林婉兒揚起臉,將自己的五官露了出來,臉上的淤青和紅痕還沒散去,她眼中半是期盼,半是哀求,“父親,是我啊,父親,林婉兒。
林婉兒?宮裡傳來訊息,林婉兒不是被謝懷給害了麼?
林全釋瞧著渾身是傷的林婉兒,心思一動,又生一計,活著更好。
謝徵進宮後,又多了一個人看管他。
他總歸信不過夏平南這個瘋女人,夏氏一族的人都討厭得很。
若非齊英宮的內應失聯,夏平南活不到今天,早就先她兒子一步,在奈何橋上等謝懷。
思及這兒,林全釋似乎認出林婉兒,裝作慈父的模樣快步走上去將他扶了起來。
故作不知,悲怒道:“婉兒!?何人將你害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