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搶先奪走了他的獵物,兩人卻不打不相識。
他無意間吐露自己的煩惱,王平卻給他獻上一計。
讓他以叛黨的名義在襄垣郡內小小的活動,給老郡守施壓。
他這個老頑固就是呆在城裡呆久了,需要給些刺激。
魏越軍自是不答應,這跟引狼入室有何區別?
可後來舊主薨逝,幼主繼位,夏家把持著朝政,上京城上上下下都被血洗了一遍。
他遠在襄垣郡,豈能不急?
可老郡守還是壓著他好好練兵,盯好北方那虎視眈眈的突厥。
魏越軍沒轍,只能找到王平,讓他帶上十來號人在襄垣郡內活動。
就十來號人,即便王平言而無信,他也有能力給他摁在地上。
兩人的合作很成功。
叛黨在襄垣郡偶有出現的訊息被呈上郡守府的案桌,惹得老郡守皺眉,將他狠罵一頓,讓他即刻剿滅。
魏越軍暗喜於老郡守的反應,一邊剿匪,一邊同王平通氣,走上這塊舞上兩棍,那地揚揚短劍的路。
可即便他如此,老郡守都沒松氣,郡中不少人都有他這般想法,只老郡守持著郡守印,每日悠哉遊哉的釣魚批折。
他一瞬間産生了奪下郡守印的想法,可瞬間被他遏制。
同他有來有往數回的王平又給他提了個主意,不如讓老郡守小睡數天,他來暫代郡守之職。
他同王平攀談數次,心中本來便對這個年輕人有好感。
若非他有能力,豈會揭竿而起,組織起這麼大的一個群體?
再者,若非聖上不仁,又怎會逼得他們走上叛亂這條路?
說到底,他們是一路人。
魏越軍猶豫許久,還是點頭答應,只囑咐道:“郡守身子不大好,藥物的劑量還要再減半,只讓他小小睡上兩三天即可。”
王平那時只笑道:“只是些安神的藥,不礙事。”
出於信任,他放了王平進郡守府。
可最後他見到的卻是老郡守的屍體,一把銀質的匕首插在老郡守胸口。
這把匕首……是他送給王平的。
此時出現在他待他如親子的恩師心口之上,冷冰冰豎在那兒,像是嘲弄,更是諷刺。
不過一刻,下屬緊急來報,襄垣郡內出現大量叛黨,。
他自認為聰明一世,以為把王平牢牢掌控在手中,可到頭來竟是王平把他耍了一道。
哈。
他像個縮頭烏龜般在襄垣郡躲了兩個月,每日在老郡守墓前懺悔認錯,可老人家安安靜靜躺在墓堆之中,只留他與墓碑對望,淚如雨下。
如今,這河間城即便是龍潭虎xue他也要闖。
他魏越軍這次就是要和王平玩陽謀,他就是來要王平性命的。
他知曉,王平定然佈下天羅地網在等著他,可他不畏,亦不懼。
他要手刃這個殺他恩師的狗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