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憑什麼要聽他的,母後,我不是皇帝嗎!”
“懷兒乖,暫時聽舅舅的,不然劉、林兩家不會放過我們的。”
“為什麼劉、林兩家不放過我們?朕都登基當皇帝了,他們還有什麼可阻攔的?他們要是一心輔佐朕,什麼名祿美妾,朕統統給他們!”
夏太後皺眉,“閉嘴!懷兒你當真放肆!”
“冬仁!還不快伺候陛下就寢?”她起身撫了撫華麗的長袍,準備離去。
謝懷眼眸通紅,眼尾瀲灩,看向夏太後的臉龐泛紅,分明是氣狠了,“我一點都不喜歡他,我討厭他!為什麼母後你還要幫著他說話!”
夏太後微愣,只在原地頓了頓,沉默離去。
冬仁心中惶恐,怕陛下將怒氣撒到他身上,只跪在地上,好言相勸,“陛下不喜歡就不喜歡,您是皇帝,怕他作甚!”
“朝中還有諸多大臣等著陛下,陛下還是好生養好身子,免得還沒上朝,先把自己身子拖累了。”
謝懷只冷哼一聲,母後走了,他再怎麼鬧也無濟於事,也沒理會冬仁,自顧自地回寢殿。
豎日,夜宴上的宮女們集體被處死,冬仁去禦書房回來時正巧路過,屍體已經被帶走了,地上只餘一地鮮血。
宮人們正拿水清洗血跡,一盆又一盆的水潑去,血被洗去大半。
這就是背叛的代價。
冬仁哆嗦一下,可箭已離弓,他沒有回頭路。
宮外的大人又遞進來話,他眼眸閃了閃,將紙條燒毀,眼眸中滑過厲色。
他連大太監和張公公都殺了,還怕招惹寧遠王?
冬仁勸慰自己,倘若他膽子不大,他也活不到今天。
夜靜得凝重,彷彿林子裡藏有野獸般,萬物俱靜。
柳絮打馬從小徑飛馳而過,還沒過子時便追上王爺一行,他們方到旅館,柳絮瞧見一熟悉的身影,喊了一聲“程校尉”。
“程校尉”回頭,果然是他,看見柳絮趕來,他也是一喜,“總算是來了,那群小子說你留下斷後,我心中便是一驚。”
“你怎麼在這?”柳絮有些詫異,即便是收到訊息,他們也應該是往東門去才是。
“走時收到訊息,說王爺去北門了,我心一想,要是王爺在宮中遇事,出宮回府一路定然有埋伏,去北門直接離京更為合理,便帶著眾人往北門走。”
至於是誰給他們送的訊息,王爺只怕心中有數。
“王爺他們沒事吧?”
提及這,程校尉神色淡了下來,他也沒想到竟然是潘先生命喪宮中,“王爺正和柳參軍在屋內計劃著。”
“聽聞是收到了北上的訊息,但不知是何事。”
“說起來正巧,你看看這兩人是誰?”程校尉想起什麼,等柳絮拴好馬後,將柳絮帶著往屋裡走。
聽程校尉說王爺沒事,柳絮心放下大半,此時又聽程校尉說有兩個熟人,只好奇地跟著他走。
“柳姐!”還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這熟悉的嗓音讓柳絮心間一跳。
待看清撲到面前的人,她才像是心中的瓜終於落了地一般,“你們怎麼來了?”
他們不是在淮平郡的府兵中任職嗎?
文玄走到楊天邑身後,拉了拉他,示意他穩重一點,簡單同柳絮解釋道:“淮平亂了,府軍校尉帶頭鬧事,我們當時正懵著,以為郡守會處理,誰知郡守同校尉是一頭的。”
“我們兄弟倆見狀不對,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