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到還沒等到謝懷出來,前殿傳來動靜。
是奉茶的宮女春蘭,她從前殿繞了出來,瞧見冬仁站在偏殿門口,急著過來問道:“冬公公,您瞧見陛下了麼?”
有什麼急事?冬仁心尖一跳。
春蘭急促道:“太傅來了,說是等陛下上課,陛下遲遲未去。”
上課?冬仁驚,“今兒不是休沐麼?陛下有課?”
“我也納悶呢,太傅大人說上次課下同陛下說過,將下次課改成了今天,陛下也應了。”
冬仁的心口鼓動如雷,怎偏偏這麼巧是此時?
他支開春蘭,強行鎮定道:“陛下興許還睡著,你先去前殿讓太傅等待稍許。”
待春蘭走後,冬仁原地不斷踱步,貼近門口聽了聽,屋內早沒了動靜。
他扣了扣門,小聲道:“陛下?陛下您聽見了麼?太傅來了。”
門內還是沒任何動靜。
冬仁咬了咬牙,進去是死罪,但若不去,這事兒被太傅發現後捅到太後娘娘那……
才走沒多久的春蘭又急匆匆跑回來,面色都白了,“冬公公?你還沒進去叫陛下?”
“太後娘娘和寧遠王也來了!正在來偏殿的路上。”
冬仁瞪大雙眼,太後娘娘和寧遠王?
寧遠王怎麼也在?
要是叫他知曉陛下的事,只怕……
冬仁大腦亂成一團,索性連屋內的陛下都顧不及,只一股腦往前殿跑去。
見他拔腿邊跑,春蘭不明所以,一心惦記著還在休憩的陛下,自己推門而入。
夏太後同夏昀崧走在一道,嘴裡還記得誇誇謝懷,“懷兒最近聽話了不少,上次還熬夜做功課。”
“太傅您也是,好好的換什麼時間,懷兒又是上學,又是學著處理政事,這休息時間本來就少,累壞了可怎麼辦?”
太傅跟在身後,點頭稱是。
夏昀崧沒說話,眼眸朝前看去,後殿不遠,從主殿繞過去便是,不過幾步路程,一道藍影卻從拐角竄了出來擋住他們的路。
夏太後受驚,待看清了跪著的人才怒喝:“哪來的狗奴才!”
冬仁不住磕頭,“太後娘娘饒命,寧遠王大人饒命。”
他磕得極響,不過磕了十來下,地面已出現血印子。
隨即而來的是後殿宮女的尖叫聲。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夏太後擔憂愛子出事,第一個走進門,隨即別過眼,緊兒是夏昀崧。
他只看了一眼便責令剩下的人不許入殿,遣散紫微宮閑雜人等後,命紫微宮侍衛進去處理,才在後殿門口審視著冬仁。
“你幹的?”
冬仁額頭全是血汙,驚恐道:“大人,不是奴才,奴才也是被迫的,是被迫的!”
謝懷被動靜吵醒,迷迷怔怔著眼前諸多人影晃動。
他驟然驚醒,夏太後早早候在床前,不願相信她的兒子竟然幹出這種事,只道:“懷兒,是這野蹄子勾引你?”
她兒如此乖巧貌美,宮中定然有人把持不住,期許著勾引了陛下便能一飛沖天。
謝懷不知說些什麼,心頭煩躁,鐘公公是如何辦事的??
一而再再而三出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