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忘了”亓官景木著臉說“昨天代霆跟你說的什麼”
陳清言“……!!!”
眼瞅著此人一溜煙沒影了,剩下三人面面相覷,祈津泩先反應過來,問洮生“所以,你們覺得昨天襲擊營地的人是珣妃?”
“昨天襲擊營地的人是水妖,水妖多為女子,我們只是懷疑,是與不是還需她來判斷”洮生帶著倆人邊走邊說,慢悠悠的上山。
“你判斷不了嗎?”亓官景問。
“妖族之間更熟悉些,何況她們同為水族”洮生說話的功夫看著亓官景,實在想象不到,眼前這個從小調皮搗蛋,簡直是混世魔王的小混蛋,居然是窫窳的轉世。
“你笑什麼?”亓官景看著莫名其妙笑出聲的洮生“我長的很好笑嗎?”
“是啊”洮生說“我想起你前世那張不茍言笑的死人臉,再跟你現在對比,我真好奇她是怎麼認出你的”
“我……前世?”亓官景對這個詞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你們都認識我……前世?”
“當然,不過說是前世,也是幾千年前了”洮生的聲音有些許哀傷。
“你能跟我說說嗎?我跟她是什麼關系?”亓官景問,見到附在陳清言身上的那隻妖怪本來面目的時候,他有些恍惚的在她身上看見了一個淺黃色衣衫的小姑娘,大概只有十幾歲,頭發胡亂用繩帶紮好,身上環佩著泠泠作響的小鈴鐺,俏皮可愛的很。
那個瞬間他忽然産生了一股莫名的情緒,看向她伸過來的手,他幾乎是下意識去握住。
“你們應該是主僕”洮生說“但我看不出來,她說要還你救命之恩,你並不把她當成下屬”
“我第一次見到你們是在酆都,她好奇我的來歷,你耐心給她講”
“我們也同行了一段時間,你對她很好,她也很依賴你”
“後來天下大水,災情刻不容緩,雖然大禹治水之術彼時初見成效,但情勢依舊刻不容緩,奇怪的是整個西面卻毫發無傷”
“再後來,我的主人在空桑的河裡把她撈起來,那時你們已經分開了,她好幾次去西面找你但無功而返,只依稀打聽到天神護佑這些訊息”
“之後她就不去了,我最後一次見到她時,她跟在大禹身邊,為舜帝做事”
聽完洮生的故事,兩人都目瞪口呆的,祈津泩拍拍自己的臉“大禹,舜帝,我的天,我們家的歷史居然如此源遠流長?”
亓官景關注點不一樣“所以,我們是怎麼分開的?我是怎麼死的?”
“我曾問鸞笙,真的還有管人間死活的天神嗎?我反正不信,她說,是你”洮生看著亓官景,那是一種亓官景完全陌生的眼神,洮生莊嚴肅穆,又鄭重其事“大水傾瀉,人間民不聊生,在關鍵時刻挽大廈之將傾,拯救整個西面的那位天神,她說是你”
亓官景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他從小就是廢柴,雖然被家裡捧在手心上,但他自己很清楚,他這輩子到頭也只是個無學無術的紈絝,頭上有爹孃撐腰,還有兄長護佑,他什麼本事都沒有。
洮生說的那個人,跟他毫無關系。
天神,那是什麼東西?神話書裡描述的,遠古時期大水洗劫人間時,救萬民於水火之中的英雄,他從小看這些故事,只以為是故事。
‘我在西南邊界遇到陳清言,她意識模糊,神志不清的時候還不忘記讓我告訴她爹,決不能擅闖從靈璧’
想起她說的話,亓官景好像一下子懂了,她為什麼會附身陳清言救她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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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清言上山有一會兒了,居然還沒找到皇帝和珣妃,她本能覺得這事兒不對勁,幸好洮生很快追了上來。
“沒找到他們?”洮生四處看了看“人的腳程是無法走這麼快的,那皇帝廢物的很,我覺得出事了,會是鱗片的主人嗎?”
“這裡一點妖氣也沒有,你說它是不是跟我一樣附在人的身上才——”陳清言說話戛然而止,因為她嗅到了一絲妖氣,洮生也察覺出了,兩人往同一個方向奔去。
懸崖上,兩人循著妖氣在此處消散,洮生站在懸崖邊往下看,出了枯枝敗葉什麼都沒有,她轉頭問另一邊“你那邊有什麼異常嗎?”
“枝繁葉茂算異常嗎?”陳清言站在另一邊的懸崖上,下面的樹林並沒有隨著天氣變冷而敗落。
洮生湊過來“算”
亓官景和祈津泩正巧路過懸崖下的路段,洮生喊住他們“你們倆怎麼跑這邊來的?”
祈津泩一手指著來的方向,仰著頭回道“走上來的,從那邊”
陳清言問“你們來的路上有發現什麼異常嗎?”
祈津泩答“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