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洵看姜慈端起碗,看著她眼底一片疲憊,道:“你昨晚既然發現,為何不早點叫醒我,一個人思索了一晚上?都沒睡好吧。”
“只是推測,我也想捋清楚些再來問侯爺。”
“那你捋清楚了?”趙洵挑眉看她一眼,“兩個人想總比一個人猜要好些吧。”
“這麼說的話,這對耳飾也算是皇家的東西,如果白玉簪與它是同源,豈不是證明瞭這白玉簪也是出自皇室?”姜慈說了這兒,有點不敢再繼續說了,如果白玉簪與她身份關聯密切,那麼她的身份又將是什麼?也與皇室有關嗎?
“當初在江南時看到你這支簪子,不像普通物件。”趙洵從姜慈手中接過簪子和耳墜,仔細打量片刻,“確實十分相似,世上這樣細膩無瑕的白玉本就稀少,能遇到兩塊紋路如此相同的更是難上加難……不知道這個白玉簪有何過去,但是可以從這對耳飾入手。”
“侯爺打算如何做?”
“這好辦,要問就問最瞭解此事的人,我找個機會再去問問太後。”趙洵就將此事接下了,又把兩樣東西都給姜慈收好,“倒是你今日這副樣子,還能出門嗎?不然就留在屋裡休息?”
“不用,我不累。”姜慈搖搖頭,“若是一個人留在這,也是要多想。”
趙洵嘆了一口氣,“好,那你今日不要騎馬了,還在昨日的老位置歇著吧。”
圍獵第二日,天氣陰。
今日他們出來的早一些,天氣又沒有昨日那般好,所以獵場上的人並沒有那麼多。
引路的小太監還“好意”地與趙洵道:“今日聖上有些乏了,可能要晚些來。”
趙洵點頭,給小太監一錠銀子,問:“晚宴呢?”
小太監樂呵呵將銀子收下了,回道:“今日天色看著要下雨,所以晚宴取消了,晚膳會送到各位主子的屋子裡。”
“好,你去吧。”
小太監行了一禮,離開了。
圍獵場上比昨日少了許多馬,就連休息的篝火處也沒坐著幾個人。姜慈隨便挑了一處坐下了,誰知趙洵前腳剛走,後腳周圍就傳來了腳步聲。姜慈起初還以為是昨日那夥人,回頭一看,愣了一下。
屬實沒想到這位會到這僻靜的地方來。
她起身道:“太子殿下。”
“免禮免禮。”太子裹著一件厚襖子,看上去不像是來圍獵的,倒像是來冬眠的。他似乎察覺到姜慈的視線,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前些日子身子不適,這會兒還是保重為主,叫阿嵐見笑了。”
姜慈連忙道:“阿嵐不敢。”
她說著話,又看了一眼,只見上次那個文瑞先生此時也跟在太子身邊。她便也瞭然,看來這位文瑞先生也不僅僅是在太後壽宴上獻詩的門客而已。
那文瑞先生往姜慈這邊看了一眼,報以溫和一笑。
姜慈也回以一笑。
只聽文瑞先生道:“昨日見阿嵐姑娘在馬上十分瀟灑,今日怎麼不去了?”
姜慈道:“只是會些皮毛,昨夜腰痠背痛,再不敢騎了。”
文瑞先生見她一臉憔悴,也不疑有他,便不再言語,在太子旁邊坐了下來。
姜慈見此便也入座。
從這裡,能瞧見趙洵的馬在遠處飛奔,那身影似奔騰的江水,策馬長嘯,瀟灑澎湃,觀者也不免心中燃起一絲熱血。
過了一會兒,只聽太子感嘆道:“趙洵不愧是在馬背上長大的,在京城這片小地方還是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