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幾個人是……”
“當然是你們家那個小姐啊!”雲歌急得團團轉,繞著窗前小桌走來走去,“也不知道他們回王府了沒有,我前兩日就託人打聽訊息,一直也沒有回信。”
姜慈本來就頭暈,這會看她來回繞,忍不住閉了閉眼,“你先別急。”
雲歌反問:“怎能不急!我這幾日沒有一天安心的!你就一點也不怕?”
姜慈心裡嘆了一口氣,心想自己這身體都是“死”過一次的了。她這會兒漸漸冷靜下來,分析著這個雲歌所說的話,問道:“所以,你那日看見我落水了?”
雲歌應道:“是啊,本來以你身手不應該,但也不曉得你那時怎麼想的,看到那小姐落了水竟然還要去救,我喊都喊不住!”
“那後來呢?”
“後來那護衛當然也要去救小姐,但小姐身弱,當時水流也很奇怪,總之一眨眼,就將小姐和那丫鬟捲到遠處。我沒辦法,心想你這麼做自然有道理,而且還有那護衛陪著,只好先回岸上。”雲歌回想起當時那幕,還心有餘悸,“但是等我回到岸上,一個人影都看不見了!我當時也想不到別的,只想著你們大概是淹死了。”
姜慈沉默了,“你在岸上看了多久?”
雲歌支吾道:“就是你說的那般……我在回頭看了一眼,什麼也望不見……而且我看不見你,滿心想著都是任務失敗了,擔心會被怪罪就……”
“等等……”姜慈打斷她,且不追究此人臨陣脫逃的種種問題,艱難問道,“你說任務失敗?什、什麼任務……?”
雲歌腳步一停,平日裡那雙溫柔細長的眼此時瞪圓了,不可置信地瞧著姜慈,“當然是你這次來江南鎮的任務啊?”
姜慈腦子裡轟得一聲響,此時此刻,她忽然覺得自己當初是不是應該就躺在那棺材裡比較好,按照現在的劇情發展下去,很難說接下來是不是就要有仇家找上門,最終再落得個進棺材的下場。
姜慈定了定神,“你知道是什麼任務?”
雲歌搖了搖頭,“我只負責接應你到畫舫上,只聽說是和那天的小姐有關。”
她說完,見姜慈又不說話了,驚訝道:“你不會連任務也記不得了吧?阿慈,你該不會是……不會是失憶了吧?我聽說撞到腦袋什麼的都會失憶!”
失憶,確實很符合穿越者的刻板形象。
對於姜慈這種知道一點但不多的人,就更適合不過。
姜慈心想自己眼下的情況確實和失憶差不多。但是……俗話說眼見為實,這一切都是聽他人口述而來,真實度又有多少?
再說,這個突然跳出來的雲歌……她說的話自己能相信嗎?
姜慈看了看自己的手,以她現在能力,尚且感覺不出什麼內力,但如果這些人說的都是真的,那自己到底是什麼身份?又是什麼立場?
最為重要的是,如果這個任務不是為自己,那麼又是誰給她的任務?她在替誰辦事?
姜慈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話不能說的太早,她當初以為只要向趙洵證明自己的真實身份就有一線生機,現在看來,要查明身份恐怕只會牽扯出更多的事端。
真的應該查下去嗎?
查出來以後真的是生機而不是絕路?
姜慈對這個雲歌半信半疑,話也不敢說實,便回道:“大夫說我這是走火入魔,興許是因為這樣,我對之前一些事情的記憶有些模糊了。”
“也是有這個可能,再說那日發生了太多事,你又落了水。”雲歌在一旁打量她許久,道:“對了,你後來是怎麼脫險的?什麼時候到這兒來的?這期間,就沒有別人找到你?”
姜慈省略其中種種,說:“前兩日,在……這兒迷路時遇到了這裡的人。除了你,沒人找過我。”
雲歌聽她這麼說,好像稍微鬆了一口氣,“好吧,我近幾日覺得此事風波已過,就又頂著這歌女的身份出來看看,誰知道剛一去,就遇到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