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毫無動靜。
下一秒她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屋內遮光窗簾被拉開一條縫隙,露出少部分光源。
看到來人,祂沉默的從窗前轉身,眼神平淡,少了些許的好奇和懵懂,習慣性的將實驗服的袖口挽起。
祂預設她是來抽血的。
倪情不動聲色的看向祂的手臂,密密麻麻的針口,甚至有些淤青發紫,部分面板抽不出血又重新換了地方。
原主人設是真不是個東西。
103細心道:“宿主不必有心理負擔,那只是原主的影子,在劇情裡,原主做的遠遠比這些更極端。”
後期甚至會解剖。
她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面上還是沒什麼表情,走上前,在祂死水般的注視下將挽起的袖子重新拉下,又整理了走時提醒的衣領。
“不是讓你翻好嗎?”白衣博士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滿。
實驗體眨了眨眼。
不知為何,倪情感覺到跟前少年的情緒波動。
似乎又帶了點活氣?
少年身高又長了一些,本來還有些嬰兒肥的下顎線彷彿抽了條似的,變得優越淩厲,骨相分明。
那不似常人的灰色眼眸有了點精神。
“怎麼?話都不會說了?”她抬眸,語氣終於不再冷淡,甚至堪稱溫和。
內心不知道是同情還是鬆懈下來。
“疼嗎?”她腦海裡還回放著剛才密密麻麻的針口和淤青,鬼使神差的問了出來,其實人設不太允許。
實驗體雙瞳緊盯著她的神色,面無表情道:“不疼。”
對方點了點頭,內心卻鬆了一口氣。
“你需要吃飯嗎?月漸沉。”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就不用喊一號了,有些拗口。
白色實驗服的少年靜默在原地,他低垂著眉眼,眼底深處卻詭譎深邃,唇角繃直,嗓音清澈平靜:“月漸沉?”
白衣博士點點頭,慢條斯理道:“對,你的名字。”
他內心泛起詭異的滿足感,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暗處肆意蔓延生長,那精緻邪氣的外表似乎蒙上一層不可窺探的神秘氣息。
他終於不是一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