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恢複了一如既往的黑暗。
月漸沉垂眸站在原地,努力思索著內心古怪的情緒。隱隱約約的酸澀伴隨著難以忽視的莫名情緒讓他有些…難過?
應該是難過吧?但他從來沒有接觸過這種情緒,一時覺得有些新奇。
每一次見到倪情,都會帶來新的感覺。
就好像——
她是他的情感缺失。
人早就走遠了,他卻沒有再去翻書,徑直走到窗前,修長骨感的手抬起,拉住窗簾的一角,緩緩拉開。
細微刺眼的光從外邊探了進來,照亮了一些暗角。
月漸沉皺了皺眉,對自己的行為開始不解。他不喜歡太亮的環境,但是這位任務者走後,他莫名覺得有點暗。
於是那細碎的光線,再度被厚重的窗簾覆蓋,恢複黑暗。銀發灰瞳的青年鬆了一口氣,這種程度對他來說才是舒適區。
—
倪情即便是見了一小會兒的審判長,兩天時間卻也差點不夠。等她再度睜眼,依舊是熟悉的單人套間。
此時天剛矇矇亮,她看了一眼時間,到起床的點了。兩天時間,如同白駒過隙轉瞬即逝。
系統也沒有提示這個世界有任何意外狀況,應該沒什麼事。
雖然知道了實驗體就是審判長之前的形態,但現在見面還是有點難以言喻,還是緩幾天再見好了。
這種想法隨著她到了自己的實驗室,看到電子大屏上密密麻麻的資料轟然消失。
一個個容量瓶被放置在透明的冷藏櫃裡,分了大大小小好幾個瓶子裝,有的早已凝固,甚至顏色有點發黑。
還有幾瓶鮮紅的,可以看出是剛採取不久。
這個人機在她走了之後這麼循規蹈矩的?不是說會越來越遲鈍嗎?她伸手拿起其中一瓶,都貼了標簽,標註了時間,姓名。
實驗體一號。
短短兩天抽了這麼多血…
她愣怔片刻,將血液放回,腦海裡開始呼叫:“103。”
系統從休眠狀態醒來:“怎麼了?”
“一個正常十幾歲的男生,被抽了這麼多血難道沒有危險嗎?怎麼沒有提醒我?”她語氣複雜道。
系統百無聊賴道:“但是男主不是正常人呀,放心,有危險我會及時警報。這兩天回到快穿局有收獲嗎?”
它不知道宿主請假原因,被留在這個時間觀望,自然也沒有許可權檢視倪情的記憶。
倪情沒有應聲,轉身出了實驗室,往實驗體的房間走去。許是確認了具體身份,她有些謹慎的敲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