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又是幹哪一齣……
“小丫頭,馬上就要進上京了,你先回車轎裡,上京不比其他地方,這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柳淮屹的神情裡的輕松慢慢消失,不知道是不是魚歲歲得錯覺,她似乎覺得柳淮屹虛弱了不少?
這柳仙什麼情況,不能真的是上京城裡有什麼高人克它吧。
瞭解完許晏的情況後,魚歲歲心中總覺得這兩人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但她確實說不上來這種感覺。
眼見著歲歲回去,柳淮屹捂著胸口吐了一大口黑血。
“柳先生!你跟我說實話吧,你這個樣子絕不可能是隻承受了三成噬魂鎖的狀態!”
柳淮屹慘笑,搖了搖頭。
柳淮屹這人,還真就是做這五仙之一的料子,雖然明面兒上看著吊兒郎當十分不靠譜,可也正是因為它的身份,註定了它思量的立場是多元的,它太會衡量一件事情各種可能性的後果了。
月嵐妳清楚地意識到柳淮屹這個人身上藏著的事情遠比想象中更多,事情能瞞得住一時,但總會被人知曉。
“我確實只承受了這些,至於月姑娘你的疑惑……”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並不是適合所有人知曉的,受到的傷害不會憑白無故消失。”
床榻之上的許晏和微生聞璟周身縈繞著一股淡淡的霧氣,各自心口位置壓著半塊血色暈染的玉佩,陰陽蠱的引子分別從兩人衣衫裡鑽出來。
他們這魂魄離體的時間已經太久了。
許晏身上那副陽蠱是一條細小瘦弱的蛇,許珩澤初將放蠱毒的盒子開啟的時候除了柳淮屹,所有人都是一愣。
這樣體型的蛇居然能打敗那一堆毒物從百毒裡面脫穎而出。
大抵是因為陽蠱性子溫和,所以蠱蟲也比較溫和?
可它若真的是全然溫順的秉性,又怎麼可能在這樣的環境裡全身而退呢。
那小蛇出來後晃悠了兩下,明顯一些脫力,懨懨朝著柳淮屹凝了一眼,就圈起來趴在血玉上修養。
“柳先生,這……它沒事吧?”
月嵐妳有些擔心。
“它現在狀態確實不太好,但蠱毒的宿命本就如此,太強大的東西都是活不久的,沒有意外能違背這一天道規律……”
陰蠱的引子就像是它陰邪的宿命那般,是一尾毒蠍。
和尋常蠍蟲不同得是,它的尾部天生就夾雜著一抹絢麗的紅色,就像是擺明瞭,它不是個好惹的。
他們很順利的進了城,順利得就像是想對他們甕中捉鼈那樣。
這不,魚歲歲剛從車轎上下來,就圍上來了一群人,而人群後慢慢走上來了一位笑眯眯的人。
他手裡拿著一柄拂塵,不長,但透著一股淡淡的熟悉的味道。
“魚姑娘,可算是把您給盼回來了,舟車勞頓辛苦,不知您是否有空,奴才有些話需同你轉述。”
魚歲歲看了眼周圍,許珩澤和初梨根本進不來,她也只能同兩人眼神交流。
他們微微點了下頭,又往後退了兩步。
歲歲也不傻。這人一看就是皇帝身邊的人,可至於這太監官位到底有多高,她辨不出來,畢竟她學習的時候最不擅長的就是歷史……
“您有什麼話但說無妨,可我得將有些話說在前面,我不過是個半路被提攜的市井小民,宮中規矩並不知曉,若是沖撞了您,還請多擔待……”
她看不出來這公公有什麼特別的反應,他的臉上永遠疊著假笑,看久了還怪瘮人的。
“陛下聽聞姑娘回來了特意在宮中設了家宴,這不,奴才馬不停蹄就來請您回去赴宴。”
好,好得很……
鴻門宴是吧。
“請問,我可以帶我朋友一同前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