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許晏那個小惡魔就好。
一行人站在一處下行的入口處,面上的表情算不上好看,陰冷的空氣從斜下方侵染,濃重的陰生植物的氣息裹挾泥土氣,像是那種下雨之前的味道。
許晏自顧自準備下去探路的時候被微生聞璟攔住了去路。
“世子殿下攔我作甚。”
許晏那張絕色的臉上,眉峰輕挑,眼睛微微眯起,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的人。
“許二公子這般英勇,可是讓本人欽佩,只不過謠言兇猛,你們都是我平臨郡來的客人,哪有讓客人獨自涉險的道理,還是我同公子一同下行較好。”
兩人就這麼相對而立,微生聞璟那副笑臉之下顯然有著什麼自己的小心思。
執拗不下之時,似是背後的許珩澤嘆了口氣。
“罷了,還是一同下去吧,小晏回來吧不要沖撞世子殿下。”
歲歲站在他們身後被初梨圈在懷裡,看著幾個大男人在那爾虞我詐,竟然覺得有些好笑。
下行的臺階陡峭悠長,隨著視線看下去,像是永遠也看不見盡頭,身邊的天光逐漸削減,陰冷的空氣在這春末竟然還有些刺骨,果然是個邪物吧。
幾個人走了不知道多久,許晏在歲歲身前停了下來,她貓著腰歪頭看著面前的臺階小徑:“許晏,怎麼不繼續走了。”
“不對。”他輕聲開口。
“有何不對,這就一條路,不繼續走難道還倒著走嗎?”
摩挲的聲音隱隱傳來,這小子又生氣了,可是好像自己問的也不是什麼蠢到家的問題吧。
“這裡被人封了陣法。”
微生聞璟將兩人之間的距離隔開,將歲歲轉移到自己身後,憐惜一般的撫了撫她,隨後將手指在空氣中畫了道什麼,隨即一道明眼的光亮漂浮著,隨著他們視線,光團在向上升起一段距離之後毫無掙紮的炸開。
不過是道簡單的陣法,這小子又在搞什麼花裡胡哨的東西,魚歲歲有些無奈,好像每次遇到些麻煩這聞璟殿下就像是花孔雀一樣,一定得顯擺一下。
她無奈的搖了搖頭,伸手在身上的腰封裡抽了張符紙出來,掐了個決。
隨著符紙被甩到空中,一層輕微的震動後,朦朧的空間好像被撕去了一層包裝,變得更加陰暗,方才還是沒有止境的空間兀然消失,面前幾步之外,即是一道緊閉的石門。
“我們歲歲可真是厲害。”
微生聞璟毫不吝嗇的誇贊著她。
反觀面前冷著臉的許晏,一雙眸子緊緊盯著熟落的兩人,嗆聲:“不過是個障眼法的小把戲,這種手段也就是讓你練練手罷了,有什麼好誇贊的。”
說完之後便邁著步子走到石門面前,石門之上雕刻著不少的東西,頂上的有些看不見了,歲歲蹦跳著妄圖分辨,卻被許珩澤一下摁在原地,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她可以坐在肩上撐她起來看。
魚歲歲不露聲色看了眼身邊的初梨,卻被人抓了個正著,有些尷尬的開口:“初梨姐,要不還是你坐著上去看看?”
初梨只是緩緩搖了搖頭:“我畏高,你還輕些,快些看吧。”
歲歲再次轉向蹲在地上的許珩澤,有些不好意思的問詢:“許大哥,要不然算了,還是你們看吧,我就不湊熱鬧了。”
“嘁——”
許晏發出一聲氣聲,“你到底看不看,戲這麼多矯情什麼……”
額…算了,就許晏這樣的腦子大概是暫時捋不明白情愫關繫了。
眼見推脫不去,便也只好硬著頭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