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腦海裡回憶了一下劇情裡魚稚認識的人,卻又找不到相應的貴人。
她沉下表情,一副苦相可憐的臉對著幾人,現在真的是沒有人知道這莫名的貴人什麼來頭。
“那……要不我先把衣服換了?”
魚歲歲視線流連在三人身上,等待著意見,若是他們覺得自己拖累進度的話也就罷了,也不差也一時半會,回去再換也是來得及的。
“換,為什麼不換。”
許晏扯著輕浮的笑容,表情有些詭異,是一種看熱鬧的神態。
歲歲被陰晴不定的許晏沒什麼辦法,但若是被城主府裡的人見著自己身著華麗的出去,有破敗的回來,那又會是一場謾罵,思考再三之後還是走到一處店鋪裡,尋了個房間快速地把衣服換上。
幾人也就此準備回去,正巧碰上了神色匆忙的人向著他們跑過來,那人不帶任何的猶豫“撲通”一聲跪在魚稚面前。
當事人被嚇了一下,連著向後退了好幾步,撞上許晏伸在身前拒絕親密接觸的拳頭,倒也算是讓魚歲歲定住了。
“二小姐,您快些回去吧,再不回去大家就都得掉腦袋了!”
“我可起不了這麼大的責任,你們可別給我帶高帽子,你們城主可是把我驅逐出魚府了,我現在就是一介平民。”歲歲似是宣洩一般將從前收到的不公平的待遇重述出來。
而那個小丫鬟此刻在地上一個接一個的不斷磕著頭,漸漸泛紅的額頭甚至是沁出了血珠。
終究還是不忍心,初梨將面前的侍女扶起身,竟也是費了一股很大的力氣,幫她擦去額頭的血轉頭看向魚歲歲,“歲歲,咱們還是先回去吧,看看究竟是什麼情況也好。”
許晏和許珩澤在一旁看著家長裡短也不好插手,只是見到魚歲歲轉換了剛才盛氣淩人的模樣,眼睛裡蘊含著淚水,好似又要哭起來了,許珩澤終究是有些吃軟技的,輕拍了幾下她的肩膀,安慰著開口:“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就當是最後給他們個面子吧。”
待到幾人已經在往回走,魚歲歲跟著侍女走在前面,身後再次想起了一道只能自己聽見的聲音。
“希望你不留遺憾的離開這個傷心地……”
黑壓壓的雲慢慢聚集,豆大的雨點也正在他們踏進城主府的時候大顆大顆的落下來。
和往日清淨的城主府不一樣,門口站立著一大群人,或是高傲淩人,或是慈眉善目。這些人倒也不攛掇一下口徑。
走過一道門進入後院,又是見到了一副駭人的情況,城主府上上下下的人不論是城主還是女眷,亦或是成群的下人,此刻竟全都跪在連廊的地上,甚至是連幾人進去之後,也沒有膽量抬頭看他們一眼。
領頭的人露出機械性的笑容,歲歲貓了兩眼就不敢繼續和他對視了,站在他身後的是一個熟人——那個帶歲歲靠近轎子的婦人,被換做裴孃的人。
“慕湳城魚歲歲可在。”
那人手裡握著一個卷軸,聲音有些陰柔,歲歲心裡咯噔了一下,這種壓迫感好像是……
還沒等她繼續細想,初梨將她帶到領事的身前,兩人恭敬地行了個禮,歲歲隨後舉起手示意開口:“在。”
那人緩緩開啟卷軸,悄然向上瞥了眼,卻被嚇了一身的冷汗,上面赫然繡著一個金龍。
“聖上口諭:江南屬地慕湳城魚歲歲,即慕湳城城主魚逸之女魚稚,有勇有謀,蕙質蘭心,不畏強攻利誘,恪恭於禮,吾心甚慰。經多方瞭解,得知其悲慘的遭遇,吾心悲憫,現吾願收其為義女,享公主同殊,欽此。”
歲歲跪在地上顫抖著聽完了全部的聖旨,一遍遍的回味方才的話語,有些不敢置信,今天竟然遇見了當今聖上嗎?
只是自己這樣的身世極其平常,天下受盡不公的女士何其多,又為何偏偏是自己獲得了這樣的機會,竟一躍成為聖上義女,殊榮背後,更像是一張無形的巨網,不知何時會收緊。
冰涼的指尖觸碰到公公溫熱的手,公公將她扶起,在耳畔輕聲開口:“封號未定,但私人府邸公主可以自行選擇,上京的公主府已經命人開始收拾,您可以不受拘束自由自在。”
歲歲收好手諭後再度準備跪謝聖恩,就被公公一把扶住,僵持在半空。
“誒,公主可不要為難雜家,謝恩一次就夠了,一道旨意跪多次味道可就變了。”
語畢之後一行人就浩浩蕩蕩的離開了魚府,跪在地上的一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逐漸站起來,“哼……”魚城主甩著袖子就揹著手離開了。
過了一會,庭院裡的人已經所剩無幾,魚歲歲低頭重新將手中的聖旨開啟,一字一句的揣摩字句,讀了好幾遍,才終於相信自己真的不經意間和遙遠上京城的皇族有了第一次接觸。
背後一道黑影籠罩在歲歲身上,轉過頭之後,那一種淩冽的感覺更加的囂張,許晏瞥了眼她手裡的聖旨,下巴抬了抬,被風吹起的發絲環繞在周身,臉色陰沉的駭人,魚歲歲讀出,他似乎是想看看手裡的聖旨。
“皇帝義女,享公主同殊,你能耐不小啊。”
一陣陰陽怪氣之後,聖旨重新摔回她的手裡。
“我第一次見到他們……”
感覺到他的語氣有些沖,想著撒個嬌糊弄過去,卻沒想到許晏好像更加生氣,也是,這小少爺可不想許珩澤吃軟技。
“我可不敢跟你生氣,公主殿下。”他回答得咬牙切齒,感覺下一刻牙齒就會碎裂。
原本平靜的打怪生活迎來了奇怪的走向,這層身份在其他人看來有著無限的便利和風光,但是在她自己看來,更像是無形的枷鎖,藉著皇族的身份監視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