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飄飄扔下這句,只留尤青站在原地看他決然離開的背影。
夾在他耳角的合歡花落到地上。
一滴眼淚隨之墜到合歡花花蕊之上,濺出無數滴傷心。
翌日回碧城的火車臥鋪間,林述年果然再沒有同她搭上一句話。
出了碧城火車站,林家的小汽車早早的就等在外面。
林述年不自然地蹙下眉,轉過身去,回眸四顧,卻發現尤青自己吃力地拎著行李包,在路邊叫了一輛三蹦子就上了車。
也沒回頭搭理他。
果然,一切挑明以後。
自己在她那裡,再沒有了費心討好的必要。
她就像一劑無色無味的麻醉藥,這一年內每日微量注射到他體內,等某日不再輸入的時候。
他才驚覺,她的氣息早已遍佈他生活的每一處。
早已,離不開她。
心像被活活剜去一塊,空蕩蕩又後知後覺的鈍痛十足。
此刻的林述年,感受不到任何樂趣,也沒有了對未來的期待。
他默不作聲地咬著後牙根,將行李包遞給了司機小楊,徑直上了車後座。
從車窗中看向漸行漸遠的三蹦子,林述年默默用食指揉了揉悶痛的太陽xue,一聲長嘆從喉間溢位。
他收到吳觀霜那封信的時候,便糾結過要不要開啟。
可男人的自尊心還是讓他開啟了那封信。
裡面的每一個字,都讓他失去了作為一名法學生的理智與縝密。
明明昨晚。
她只要抓住他的手,跟他解釋吳觀霜是在汙衊她。
他就會相信她。
無論是真是假。
可她連騙都不願意騙了。
尤青坐在三蹦子的後車廂,默不作聲地看著林述年上了車,也輕輕籲出一口長氣,心頭湧上淡淡的憂傷。
或許此刻林述年的疏離,對她反而是一件好事。
一年以來,她好像都沒有替自己好好活過。
每天都是絞盡腦汁的想要獲得三個男主的心動值給小鍵盤充電,可一頓操作猛如虎,卻絲毫突破都沒有。
她很喜歡這個世界,也很滿意自己在這個書中的狀態。
所以她想轉變一下自己的思路。
這個暑假,誰也不伺候,就專心寫自己的投稿文章,還有好好裝修一下福利房。
還有不到五個月的時間,三中全會就會提出實行對外開放,從此華國就會實現經濟上的急速轉型,一切將欣欣向榮。
她若寫長篇,也需提前開始備稿。
暑假,就是個好時間。
如今池誤和段措遠在天邊,和林述年又生了嫌隙,正是她得空專注自我發展的好時機。
既來之,則安之。
欲速則不達,或許之後的不經意間,答案會自行揭曉,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