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青緩緩放下手掌,抿著唇角,心虛地看向他的側臉。
“吳觀霜寫的。”
林述年說的雲淡風輕,尤青的心髒卻一下子提溜到嗓子眼。
“她說……”林述年自嘲的輕輕嗤笑一聲,“年初的時候,她在火車站看見你和段措親得難舍難分。”
“我——”
尤青張開唇瓣想要辯解,卻又覺得無從辯解。
明明,她說的也沒錯。
林述年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眼中溫度降至冰點。
握了下拳,輕輕地笑了。
“尤青。”
他很少直呼她的名字。
“騙我的感情,很好玩嗎。”
眼中閃過一絲憤怒卻無力的壓抑,努力壓下後,他緩緩轉動著眼睛,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尤青的呼吸有些急促,她機械地用大拇指尖不斷掐著食指指肚,明明她可以努力想出什麼快捷鍵,想點辦法來挽救這一幕。
可她不想。
她沒有辦法去告訴林述年這是一場屬於她的生存遊戲。
就算他因此恨她不理她遠離她,她也不想控制他。
肆意抹去記憶,或者強行幹預他的喜怒哀樂。
那會提醒她,他真的只是一個書裡的紙片人。
林述年將她落寞的神情收入眼中,喉結輕輕滾動。
想到馬上脫口而出的話,他心尖的苦澀提前湧上喉間炸開。
“母豬配種藥的事,你也知道吧。”
沉默的尤青在聽到這句話後,倏地瞳孔震驚望向他。
他怎麼會——
明明她穿進來後改變了劇情,沒有人會去主動揭發這件事……
看著尤青瞭然於心的神情,林述年氣笑了。
“你果然知道。”
他的笑意倏地凝固,忽地站起身來,將手自然地插在褲袋。
“現在想想,”他紅著眼睛認真回想,“之前的汽水廠工作,後來的高考補習,到現在的福利房……”
“原來從沒有變過……你對我從來不是喜歡——”
林述年的眼底泛上一抹紅,心頭席捲上一陣又一陣被戲弄的鈍痛與自嘲。
“一直都只想利用而已。”
“我沒有——”
尤青也跟著站起身來,激動地只能說出這三個字。
她是真的——
“我們不合適。”
林述年呼了口氣,邁開長腿往腳踏車的方向走去。
“你也不必再徒勞撞我這頭南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