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被殺害的翰林,便是宣王的棋藝先生,眼下,無人教授宣王棋藝。”
沈桑寧嘴巴動了動,良久沒出聲。
實在想不到裴如衍和宣王,面對面下棋的樣子。
她皺眉,“那也不該輪到你啊,你才比宣王大了兩歲,怎麼能為師?”
或許是最後一句惹了裴如衍不滿,他眸光幽幽——
“因為,足夠了。”
於是,每間隔兩日,裴如衍都得抽空上宣王府,教授半個時辰的棋藝。
這是規定。
但奈不住有人不想遵守,宣王不想學,裴如衍樂得清靜。
次日。
沈桑寧帶著紫靈前往雲家,是雲昭新買的小院。
還是在城外,因為雲家收養的孩子不適合呆在城內。
彼時,宋神醫正在嫌棄飯菜難吃,“還沒國公府的燒鵝好吃。”
雲昭忍著脾氣,“只要你能看好我爹的病,你想吃多少燒鵝都行。”
沈桑寧進入院中,還是第一次與宋神醫打照面。
先前關在國公府,她並未露過面。
沒想到宋神醫竟是這般年輕,看著還沒雲昭大呢。
宋神醫瞅了瞅,“不會又是來找我治病的吧。”
沈桑寧笑了笑,“我是來看雲昭的,病治得如何?”
雲昭走上前,嘆息一聲,“小宋大夫說,我爹的失憶症難治,但傻病好治,需要幾個療程。”
宋神醫不舒服,“能不能把小字去了,喊誰小宋呢!”
雲昭默了默,朝沈桑寧悄悄道:“小宋神醫今年才十六歲,他是宋神醫的關門弟子。”
不過一日功夫,雲昭都瞭解透徹了。
顯然,裴如衍要找的宋神醫,其實該是小宋神醫的師父。
不過能治病就行。
沈桑寧道:“我能去看看雲叔嗎?”
畢竟在圍獵場見過,那時無法幫助雲叔,現在總該探望他一下。
得了雲昭的允許,她才走進房中。
雲叔今天打扮得幹淨,碎發都被束了起來,胡茬都被清理,露出一張俊顏。
看著哪像是父輩的人,倒像是三十出頭。
聽見有腳步聲,他那雙透著疑惑傻氣的眼睛望了過來。
只看了一眼,又漠不關心地低頭,坐在一張案牘前,提著筆,氣勢十足地寫著幾個歪歪扭扭的大字。
應該是又犯病了。
沈桑寧蹲在案牘前,案牘上擺著好幾張紙,上頭的字都一樣。
隱約可見,是歡字。
還有一個筆畫多些,大概是顏字。
歡顏,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