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喊了,”雲昭出聲,“我是來救你的,他們都被我撂倒了。”
宋神醫不喊了,“救我幹嘛。”
雲昭按照事先準備好的說辭,“家父需要你的救治,我找你許久,卻聽說你被劫走,找了許久才找到這裡。”
頓了頓,語氣猶豫起來,“但你當真是神醫?怎麼這麼年輕?”
宋神醫冷哼,“年輕怎麼了,我已經繼承了師父衣缽。”
雲昭秉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快跟我走,不然就走不掉了。”
說著,將神醫扛起,躍上房梁。
“啊啊,我答應了嗎!”
宋神醫趴在雲昭背上,一懸空就害怕地抱緊了雲昭的脖子,“強盜啊,你們有什麼區別!”
待宋神醫被雲昭“劫走”,沈桑寧才用鑰匙將廂房的門開啟。
案牘上還擺著半隻沒吃完的燒鵝。
紫靈忍不住問,“那神醫真能信嗎?”
這戲演的,稍微一思考都知道是假的。
但那又怎麼樣呢。
他若不信,就只能靠雲昭武力控制了,反正他必須醫治雲叔。
沈桑寧讓人將廂房收拾幹淨。
傍晚裴如衍歸來時,得知神醫之事未提及半句,倒是順帶說了另一樁事——
“前兩日京中發生了命案,亡者是一位翰林,京兆府多日沒找到元兇,陛下命刑部執掌此案,並加強京城治安,這些年進過牢獄的人都要嚴查監督。”
“前兩個月你從刑部贖了人,過陣子刑部應會來人調查雲昭近況。”
語罷,他安慰道:“例行檢查,無需憂慮。”
他只是提前跟她說一聲。
沈桑寧憂慮的卻是,“堂堂官員,說殺就殺,你外出時也要注意安全,再加一倍護衛。”
裴如衍唇瓣輕抿,似很享受她的擔憂,伸手捏了捏她臉頰上的肉——
“吃多了兔肉,臉也同兔子一般。”
這一捏,給她捏無語了,拂開他的手,“我認真的。”
“我也是。”他笑意漸深,毫不在意什麼殺人元兇。
沈桑寧徹底沒了好氣,“你認真些。”
“好吧,”裴如衍應她要求,嚴肅幾分,“宣王想讓裴徹擔任他的武先生。”
這拉攏人的手段,都已經擺在明面上。
牆角都挖到家裡來了。
不過裴如衍這般淡然,說明宣王並未得逞。
“陛下未允?”她問。
裴如衍微微點頭,沉吟道:“宣王本就有武先生,故陛下未允。”
牆角沒挖成功是好事。
若挖成功了,沈桑寧都不敢想象,這一家子是什麼立場。
到時候裴如衍站謝霖,裴徹站宣王,寧國公還在找太子……太亂了,可不能這樣。
她剛鬆口氣,裴如衍卻語出驚人:“但陛下讓我教宣王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