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饒命,方才……情急之下無意冒犯。”
阮眠見她態度轉變如此之快,不禁對這些粉末是越發好奇。
她扶起女子,順勢從她手裡沾過一些粉末置於指腹,凝視著這些東西轉而詢問。
“這是何物?”
琴師只道:“小女唱曲兒嗓子不適,這無非是一些調理我……”
“我是醫者,這是救人的神藥還是害人的毒藥,我還是能分清的。”
她一怔,再也不說話。
無論阮眠如何讓她開口,這女子始終保持沉默,閉口不談。
見此,阮眠也不逼她了。
她仔細嗅了下粉末,意識到這種藥粉不是普通的藥粉,在記憶中一通尋找之後,她緩緩反應過來,此藥,乃是從一種毒株之中所提取的藥粉。
味苦,氣味強烈,具有極強的致幻作用。
父親當初在關城坐診時,便用這些植物提取物搗碎,提煉一定的劑量用作小型麻藥劑。
她空間裡也有培育,因為麻醉藥在空間需要不少的友善值兌換,而尋常的外科縫合小手術也不需要兌換那些麻醉藥,所以才種植了這些來替代。
然而這些粉末味道如此嗆鼻,想必濃度不少。
她抬眼看向琴師,一邊凝視一邊問:“這是誰給你的?你自己吃的?還是他人逼迫?”
琴師依然沒說話,但神色卻有所變化,似乎欲言又止。
於是阮眠自己猜測,試探性地開始詢問。
“是秦大人給你的?”
琴師驀然抬眼,果然被阮眠猜中!這就是秦福給她的。
想起方才她說的那些話,自己放她走還不願意,寧可留在這裡為秦福效命。
一個想法自阮子渾身心裡悠然而出。
只見她湊近了琴師,壓低聲音緩緩說道。
“你本意不想留在這裡,只是因為你離不開這些藥粉,所以才被迫留下來,為秦大人差遣是嗎?”
琴師聽到這話,目光中更是帶著一股難以置信,就差沒有問出來,她是如何得知的。
見此,阮眠也猜到了自己所言不假。
“看來秦大人沒少在旁人身邊下工夫,你方才不願離開,不是不想離開,而是離不開。這藥粉長期服用容易成癮,一旦停下來,渾身如萬蟻啃噬,疼痛不止。只有重新吃到了這藥粉,方可緩解。”
“而我,有解藥。”
“你有解藥?!”琴師難以置信,但又覺得阮眠說謊,苦澀笑道。
“我用畢生家産尋遍名醫,從未有解救之法,姑娘也不是什麼名醫術士,怎會有這種解藥呢?”她已經不抱希望了:“那麼多人不僅僅我一個人在尋求解救之法,這麼久以來都沒有結果。”
聞言,阮眠也聽出來還不止她一個人受困於秦福手下。
和他有同樣遭遇的人還不少呢。
思及此,阮眠微微眯起眼睛來,她尚且不急,只和琴師說了一句。
“你若願意相信我一次,可以找個機會把你知道誰和你一樣吃了這些藥的那些人名字寫給我,我到時自有辦法給你們解藥。”
“若你不願相信,我也不勉強。”
看到琴師頓愣的目光,阮眠微微一笑,轉身便先走了出去。
她是秦福特邀過來的貴客,所以來去自如。
阮眠站在甲板上,見到碼頭前方是一座燈火通明的花樓,從裡面傳來了男男女女的嬉笑聲。
好不快活和熱鬧。
她看了一眼秦福所在的船隻,便藉著喝多的藉口先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