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都想撂挑子了,可偏偏婦人只哭著磕頭,嘴裡反反複複都只有幾個相似的話。
那就是對不起。
阮清氣急地狠拍了一掌桌子:“阿妹!!我看她是自己不想找孩子,我們何必幫她!如今收留她小半月,吃的喝的一樣沒少過她,可她自己不領情,如今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你收拾好行李,回你該回的地方吧,我們這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姑娘!”婦人哭得更厲害了,渾身都忍不住地顫抖起來,彷彿受了天大冤枉。
阮眠攔下阮清:“阮清,你自己的身體要緊,不必為此事傷神。”
“孩子的事我會盡力而為,但她不願意提供一些線索,若耽誤了救孩子,也不是我們能控制的。”
阮眠沉下目光盯著那婦人,有些話也不知道如何開口才好。
正所謂,你永遠都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都這情況了,她也不願意說,之後無論他們怎麼勸慰都沒有用的。
阮眠已經能想到後果了。
然而找孩子還不到一個時辰,金鎩村的村門口就鬧出了一樁轟轟烈烈的大事。
阮眠收到訊息的時候,村口已經裡裡外外圍滿了村民。
這個非常時期,阮眠是極力要求眾人不要聚集。
可前來告訴她訊息的婉淑卻滿臉沉重說。
“姑娘,是葉氏帶走了孩子,如今就把孩子放在村口呢。”
阮眠想過孩子可能是婦人的夫家帶走的,萬萬沒想到竟然是葉氏!
與此同時,村口那葉氏的聲音不絕於耳,而她身邊的石頭上,就放著那個嗷嗷待哺的嬰孩。
“你們都看好了,我也不知這到底是他們阮氏誰生的孩子,但是,這六指怪胎,豈能容下?!”
“咱們大京那六指怪胎那是留不了的!當年皇室生下這種怪胎,當年大京就災難不斷,民不聊生,直到先皇親手除去那怪胎邪祟,才讓百姓安定,至此也發過話,無論民間還是朝堂,不容任何妖邪作怪!”
“可他們阮氏卻隱瞞眾人,留下孩子,此等大逆不道之舉,若我沒有及時發現,豈不是要讓咱們所有人都受災受難!!”
她怒吼出聲,一字一句都敲進眾人心裡似的,令人感到無比惶恐。
“武恆虞洲的水患之災,我看八成就是這怪胎邪祟帶來的!!他們阮氏私留妖物,禍害百姓,該當何罪!”
聞言,在場的人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眾人頓時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起來。
葉氏還嫌在場不夠熱鬧,還想著煽風點火,然而阮眠的聲音忽然從人群中傳出來。
“賑災使夫人,難道是什麼天神下凡?還能看穿人家一個嬰孩是妖邪所化?”
“你的意思是這麼大的水患,乃是因這孩子而起?”
葉氏看到阮眠走來,眼神一沉,端正身子繼續開口。
“阮眠,這六指怪胎,眾人都是瞧見了的。若不是它的到來,那水患又為何……”
“水患之災,乃氣象之事。更何況水患發生之時,孩子都還沒出生呢。”
“賑災使夫人不把時間留在如何救助災民身上,反倒把禍水引到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童身上。當真是可笑至極!”
“若那麼大的水患皆因一個孩童而起,那賑災使夫人可有上等的神功,以你一己之力去擺平水患之難?”
葉氏一怔,哼哧起來:“你休想狡辯!你就說說,你私藏這孩子到底有何目的?這孩子又是誰生下來的吧!”
“我為何要與你說這些?你既覺得這孩子是妖邪,那你便好好證明下,這孩子是如何帶來水患的。”
“若說不出的話,我只當你是想無辜殘害生命,蛇蠍心腸,心狠毒辣!”
葉氏一怔,顯然沒想到阮眠的口齒這麼伶俐,她差點都要被繞進去了。
“六指怪胎本就是妖物所化!還需要我證明什麼?!我看你……”
“荒唐,六指是怪物,你五指就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