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盆雪雖然冰寒刺骨,時至現在都記憶猶新,可雲暮璟覺著實在沒白受苦頭。
雲暮璟正看著,一隻手忽然落下來,遮擋住她的視線,輕聲道,“璟兒膽子小,後邊場面還是少看。”
墨寒詔大手攥緊雲暮璟的指尖,輕輕摩挲兩下,有點心疼地吻吻她手背上還未徹底隱去的傷痕。
“孤帶你來,只是想叫你知曉,傷害過你的人,孤一個都不會放過。”
“之後的計劃,孤便直接告訴你。”墨寒詔道,“孤已安排好竹業,粉碎掉趙柔嘉的一條胳膊,在風清宮留下鄧若蘭的痕跡。”
“把這些事,全部都嫁禍給鄧若蘭,再把訊息全部都散出去,傳入丞相耳中,丞相就會跟南陽侯拼命。”
“南陽侯隸屬張太妃一脈,孤瞧他不耐煩已經許久,借丞相之手除掉是最好。”
“哪怕除不掉,此番丞相注意力全在南陽侯身上,沒空防著孤,孤收攏丞相剩餘部分勢力也能輕鬆快捷許多。”
等丞相府再無用處,他就不必再處處容忍趙柔嘉。
如果趙柔嘉聰明,念在丞相府先前助他穩固朝堂的份兒上,他降趙柔嘉一級,隨她待在宮內養老。
若是再生事端,也休要怪他無情。
的確如此,以墨寒詔的手段,沒有丞相防著他,收攏勢力指日可待。雲暮璟握住墨寒詔的手掌,睫毛撲閃一下,輕聲道,“可鄧昭儀已入後宮中,南陽侯勢力再沒辦法相助於她。”
“任常人想來,她一個弱女子是辦不成這件事的,是否...容易令人起疑?”
“不會。”墨寒詔有些驚訝雲暮璟能考慮到這份兒上,不過很快,清俊的容顏染上欣慰和贊賞。
“今兒午時,孤找了個由頭喊南陽侯入宮,順便安排他和鄧昭儀見了個面。”
以南陽侯的權勢,自有辦法在宮中疏通一些關系相助鄧昭儀。
尤其,他今兒剛跟鄧昭儀見過面,夜裡趙柔嘉就被害,那他幫著鄧昭儀對付趙柔嘉這事兒嫌疑就更大了。
雲暮璟眼睛又是一眨。
看來,丞相所屬勢力全部歸屬墨寒詔的那一天,會比她先前預料的還要早上許多。
“璟兒,走吧。”墨寒詔柔聲道,“天色不早,該歇息了。”
“...好。”
墨寒詔將雲暮璟帶回長樂宮後,她身上的舞衣很快就被撕碎。
雲暮璟最喜歡的淺藍色帷幔被放下,長樂宮內彌漫起一片春意漣漪。
一直到翌日,趙柔嘉昨夜遇害的訊息瞬間彌漫開來。
太醫診治過趙柔嘉,發現趙柔嘉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地方,多處骨折,全部傷痕累累。
尤其是左臂,裡頭的骨頭都被粉碎了,只怕這輩子胳膊都得廢掉。
墨寒詔下令徹查此事,但數日過去,依舊寂靜,像是沒有結果似的。
丞相府內,丞相夫人聽見這訊息,瞬間病倒。
丞相派人入宮查探趙柔嘉後,收到的訊息是皇室鷹衛出動查整件事的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