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小柔,你聽我說。’爸爸說。
‘我兒子就是一個人在外面,待了一個下午!一個晚上!他才8歲!江海,你沒有心!’媽媽說。
......
爸爸走了,他不要我了,他有了別的孩子,他為了別的孩子不要我了嗎?他為什麼不要我?他不喜歡我了嗎?我做錯了什麼嗎?我那天明明在原地等了啊!
10歲的江陌站在客廳,看著爸爸漸漸離去的背影。
那天之後,爸爸媽媽沒有再帶江陌爬過山。
江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每在野外必迷路。
只要是跟山掛上了勾,葉子和葉子之間,他就是分不清,樹和樹之間,在他眼裡就是一模一樣,路和路之間,在他眼裡也沒有差別。
也從這天起,江陌不再怕鬼,因為那天晚上,真的沒有鬼出現,至此之後,江陌的膽子開始空前絕後地強大起來,對山的恐懼亦在反方向放大。
留在原地沒有人接,走也沒有用,怎麼辦?
我的司南在哪裡?
家在哪裡?
往哪走?
冷,好冷,跟那天一樣冷。
江陌靠著樹滑下來,坐在了地上。
不知多久後,隱約有聲音響起,斷斷續續的。
江陌轉頭看過去,看見有燈光在晃動,江陌沒喊沒叫,聽到聲音逐漸清晰,有人在叫他,還不少,是很多人在叫他。
今晚這麼多鬼嗎?
江陌在領頭羊的第一束光打過來時,失去了意識。
跟那天一樣,被找到時發起了燒,身上、臉上都是荊棘的劃傷,摔得腿上也是傷,褲子破破爛爛的。
怎麼去的醫院,江陌不知道,醒來時就在醫院了。
江海坐在他的旁邊,看著他沉默無言,江陌重新閉上了眼睛。
江海什麼也沒說,江陌也什麼都沒說。
兩天後就出院了,江陌重新活潑亂跳地冷漠著。
江陌沉默地看著眼前在地上喊的流浪漢,他找兒子找了五年,而江海一個晚上都沒有找過他,天下的父親這麼天差地別的嗎?
流浪漢爬起來,看見了一動不動的江陌,奔過來拉著江陌喊:“兒子,兒子,你回來了?”
江陌看著他,沒有動。
流浪漢喊了一會,自己又清醒了,眼神失落地看著江陌。
這天後,江陌跟流浪漢,不是,跟霍叔交上了朋友。
霍叔嘴裡唸叨最多的是他的兒子,江陌極有耐心地聽著。
對於江陌樹洞似的傾聽,霍叔給的回饋是做江陌的試毒員,不是,試吃員,江陌做的每一頓飯,有了新的去向。
從最初霍叔皺著眉下嚥,到後來咽得波瀾不驚,也不知道是耐‘毒’了,還是江陌的技術提高了,總之江陌嘗過之後,自己不吃,因為不是自己想吃的味道。
暑假,江陌去了江海的公司做實習生,這次的上司是一位外國人,看著就是一位年輕有為的社會精英。
江陌開著孔雀屏,轉頭就去買了一套西服,把頭發梳成了大人的摸樣,果然工作內容也就不一樣了,進入專案組,成為了其中的一份子。
週末,江陌開著車去買菜。
這次的魚老闆給他打電話說,來了一批中國的桂花魚,江陌馬不停蹄地趕了過去,一口氣買了五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