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身為班主任,對班上同學的管理,包括但不限於成績上,除了許小易的事,祁天還要處理其他同學的事,與家長們保持溝通。
哪位同學身體不好請假了,祁天都會去詢問關心,嚴重的還會去探望,每一朵都是祖國的花朵,無論成績上、身體上、心理上,都需要被顧及到,有些同學能力不足,思想壓力已經開始過大了,在這關鍵的一年裡,祁天與家長們攜手並進,共同澆灌著這些祖國的花朵。
祁天全身心地在學校裡圍著十七班的小崽們轉,每天見縫插針地跟江陌聯系,江陌雖然也忙著學習,但他確實不如祁天辛苦,看書看累了,他可以歇一歇,時間由自己支配。
而祁天不一樣,每天除了固定的作息和固定要做的事,還得處理突發情況,哪怕累了,一個電話過來,就得去處理事務。
有個同學,有天半夜12點了都還沒有回家,手機也關機,家長一個電話過來,祁天就得從床上爬起來,跟著一起去尋找。
找了大半夜,最後跟家長們在家附近的公園裡,找到了那位同學,那位同學覺得壓力過大,想在外面透透氣,手機也是故意關機,最後開機接了電話。
不是每一位家長,都能和老師、學生站到同一條戰線上來,所以那位同學的家長,當然是自覺沒有給他太大的壓力,亦不能理解他所說的壓力過大從何而來。
但如果真如家長所說的那般,那為何那位同學寧願待在外面,也不回家呢?不能理解他壓力來源的父母,自然不會去想這個問題。
祁天做不通這樣的父母的思想工作,只能耗著心血在學校裡,關注這位學生的思想狀態,這位同學的成績,上二本沒有問題,努努力可以爭取個一本。
而他也正在為一本努力著,是有上進心、會來找祁天問問題的學生之一,祁天會在回答問題的空隙裡做他的思想工作,談談心,既然改變不了他的父母,那隻能從他這邊寬慰。
有的家長會在早上一大早起來,送孩子上學,晚上準時準點來學校,接孩子回家,每天注意營養地給孩子安排吃喝,頓頓送到學校裡來,時刻關注孩子的情緒,與祁天的溝通也保持緊密。
對祁天的話,執行得猶如聖旨,哪怕他們的孩子,可能成績並不是那麼的好,但他們的孩子在努力,他們便配合努力著,只願他們的孩子能平穩舒心地走過這一年,不留遺憾,自己亦不留遺憾。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就是如此,差距裡可能包含著來自父母的差距。
祁天在班上看盡了各位家長們,猶如百花齊放似的,對待自己家孩子的態度,孩子們也百花齊放似的,回饋自己的家長。
有同樣都是父母不在身邊,由爺爺奶奶帶大的孩子,一個成績能考一本,一個成績可能連專科都考不上,這樣的孩子,祁天扶了一年多,亦是沒能扶起來,哦,是高二分班轉過來的。
江陌是真沒想過,祁天會這樣出現在z大,他已經適應了一個人在學校裡的生活,起碼能堅持到放假,否則週末的學習,也不是不能往後挪挪,也不會像祁天說的那樣,明天就會哭,而且,他也不想祁天在忙工作的時候,自己跑回去讓他分心,影響他休息。
祁天因為自己的一句‘想他’就這樣跑過來,江陌除了開心之外,很是心疼,越發覺得自己應該快快長大。
祁天睡在床上,連姿勢都沒有變過,江陌也停下看書,看了他半個小時了,肚子唱起了咕嚕歌。
江陌看了看時間,下午兩點多了,江陌沒動,依然在邊看書邊等待。
快四點時,祁天動了動,醒了過來,江陌放下手機走過來,手撐在床邊看著他。
“幾點了?”祁天剛睡醒,嗓子有點啞。
江陌撐著床看著他:“還早,喝水嗎?餓不餓?”
祁天眨了眨眼,緩了緩睡意,他根據自己身體疲憊感的消退程度,判斷自己肯定睡了不短的時間,在心裡嘆了口氣,手伸出被子,摸了摸江陌的臉:“要喝水,餓。”
江陌偏頭吻了一下祁天的手心,直起身:“嗯,我給你倒,外賣熱一下就能吃。”
祁天笑了笑,收回手:“嗯。”
江陌走到客廳,倒了杯溫水回來,遞給祁天。
祁天接過來,喝了半杯水,把杯子放到床頭櫃上,開始穿衣服。
江陌回到客廳,拿起餐桌上的外賣,走進廚房熱菜。
飯菜還沒熱好,祁天穿好衣服走出來,來到了廚房。
江陌回頭說:“這家餐廳的菜也挺好吃的,你嘗嘗看。”
祁天瞟了一眼外賣袋子:“紅燒肉和香辣幹鍋雞?”
“呵呵呵——,對。”江陌笑著答。
祁·主廚不服氣地挑了挑眉:“能讓你吃三碗飯的紅燒肉和香辣幹鍋雞,我確實得試試。”
江陌笑著把菜盛出來:“呵呵呵——,那天也確實太餓了。”
我一會可能也得吃三飯碗,胃已經餓得沒知覺了。
江陌把飯菜都擺好後,祁天在餐桌上落座,接過江陌遞過來的筷子,看著不像被吃過的飯菜問:“你中午沒吃飯?”